元晟被父亲一番话惊到,不由抓紧跪着的膝盖骨。脑中千丝万缕串联起来,或许他父亲猜测的十之八~九。
倘使如此,无论他立下什么功劳,都不能再求陛下将婉莹赐还与他了。皇子的母妃,怎可送与臣子。
元晟颤颤巍巍站起来,看向母亲的牌位,苦笑道:“母亲,再无可能了,没可能了……”
元默一脸诧异,奈何跪得太久双腿发麻,一时爬起不来。眼看着元晟失魂落魄,冲出了祠堂。
元晟心灰意冷,垂头丧气回到自己院中。
院中安静,四下连个侍女都没有。
仗着守丧的借口,元晟理直气壮与兰凝霜暂且分房而居。
晨起,兰凝霜随他去祠堂祭拜,上了供香便识趣回房了。
元晟推开东厢房的房门,房内空无一人。
兰凝霜在京城人生地不熟,又无知己好友,近来却时常出门。
他知道,陛下命暗卫日夜蹲守在侯府四周。
兰凝霜去了何处,见了何人,陛下必然一清二楚。
越想越窝囊,元晟气得一拳打在梁柱上。这个兰凝霜谎话连篇,而他又不得听从陛下之命,暂且不得与其撕破脸。
日日还要与她装作相敬如宾,不让对方看出异样之处。
元晟蹙眉环顾一圈,扭头关门离开。去了隔壁花奴所居的耳房。
以他对兰凝霜的了解,向来在他面前做事滴水不漏。即便有见不得人的东西,亦绝不会放在她房中。能让她完全信任的,唯有她的贴身侍女花奴。
这间耳房,要比江婉莹从前那间宽敞多了。若放在寻常人家,抵上一间正房了。
花奴虽是侍女,吃穿用度在府上算是女使中最好的。
这房内女子所用的妆奁物件,一应俱全,由此可见兰凝霜对花奴的重视。
元晟在花奴房里小心翼翼东翻西找,在床榻底下发现一个隐藏的红木匣子。
匣子上了铜锁,看来是重要之物。为避免打草惊蛇,元晟将匣子原封不动放回原位。
将房内恢复如初,迅速离开了花奴房里。回到自己居住的书房,随意从书架上取出一本书籍。将朱窗支起,倚窗而立等着这对主仆的归来。
兵部衙门外,临街一间茶楼。
二楼雅间里,兰凝霜立在窗前,居高临下盯着衙门口。
她身后一旁有一男一女,女的是花奴。男的看上去不惑之人,蓄着长胡子,长得肥头大耳油光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