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郝守信归来,听着学堂内声嘶力竭的哭声。惊得抓住一个小太监,询问:“这是出了何事?”
小太监唯唯诺诺回道:“回总管,陛下没有召唤,小人们不敢贸然靠近,不知出了何事。”
郝守信松开小太监,立在原地侯着。陛下既无传唤,安心侯着方为上策。
未几,哭声渐渐停歇。
江婉莹的双目红肿,连气息粗乱,起伏不定。她被萧景飏拦腰抱起,浑噩间耳畔传入轻声细语:“累了,便小睡一会。”
江婉莹闭了眼,没有拒绝,有气无力回道:“好。”
萧景飏稳稳当当抱着人到了堂外,冲郝守信一使眼色。
对方立即会意,命所有人垂首回避。
萧景飏并没有送江婉莹回勤政殿,抑或朝华宫。而是就近去了藏书阁,不必来回折腾,让其暂且在短榻上小憩。
诚亲王府外,车马盈门。
百官井然有序,进入王府吊唁。
唢吶吹奏的哀乐不绝于耳,呛鼻的香火味笼罩灵堂。
颜正霆立在灵堂口,向前来吊唁的官员一一施礼。偶尔寒暄几句,他熬了一天一夜,眼中布满了红血丝。
汪君远与汪祺父子,一同踏进王府大门。汪祺东张西望,四下搜寻着颜安霖的身影。
那日,颜正霆与汪祺相见,二人已将婚期定在下月初九。待诚亲王丧事一了,便登门颜府下聘。
汪祺方才在来的途中,在马车上已将事情告知父亲。
汪君远起初未说什么,太后与陛下默许了这门婚事,他又能说什么。
汪君远理了一下衣衫,叮嘱道:“主家大丧,莫要失了礼数。”言语婉转,实则在提醒汪祺克己守礼,切不可在此处与颜安霖纠缠。
汪祺收回飘忽不定的眼神,规规矩矩回道:“是,父亲。”
汪君远十分不解,为何将婚事匆匆定下。一月之期未免仓促,何况中书令方死了女婿,为何如此急着嫁女?
思虑间到了灵堂外,院中聚集的官员三两成群私语攀谈。
崔文行父子,正巧吊唁完出来。
颜正霆对于崔文行一向没有好脸色,借着丧事为由,更是光明正大阴沉着脸。
崔文行此行,只为见慕晚思,并未在意颜正霆的冷脸。
汪君远顾不上与同僚应酬,直奔灵堂而去。
颜正霆虽不曾言语,但恭恭敬敬向汪君远拱手施礼。
汪君远回礼,“中书令,节哀顺变。”
汪祺跟着施礼,随着父亲踏进灵堂内。
颜正霆之所以这般,全为着日后能否为颜家保下一脉,将希望寄托在汪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