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飏将碎纸揉成一团,丢到了书箱一旁。面上恢复柔和,问道:“阿莹,你的生辰是哪日?”
这是问她的生辰八字?
江婉莹被他抱紧,悬着的心放下。看来不是在与她置气,如实淡笑道:“八月初九。”
萧景飏摇头晃脑,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哦?那你可知,我的生辰是哪日?”一手去拨弄她鬓角垂着的青丝,持起在她雪颈间作乱。
惹得江婉莹怕痒,忍不住在他怀里扭动,咯咯娇笑打趣道:“难道陛下的万寿节,还要向我讨贺礼不成?”
她捉住不安分的手腕。
“贺礼”二字,令萧景飏眼神陡地一亮。手指张合,那缕青丝翩然归于原处。
自出生以来,他便身份尊贵。从世子到太子,再到如今的皇帝,每一年的生辰皆会收到无数百官讨好的奇珍异宝。
司空见惯了皇家的富贵,钱财于他向来是身外之物。
他眼中溢出期盼,腾出一只手揽在她肩头,郑重其事道:“无论你送何物,我定会如你一般当作珍宝,日日贴身带着。”
这可让江婉莹懊悔,怪自己心直口快。甚至有些灰心丧志,垂首避着他期许的目光。
他一个皇帝有金山银山,她能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贺礼。
半晌,萧景飏见她一声不吱,大有窘迫之态。
剎那间看穿她的为难,好声好气耐心道:“贺礼,最重心意,并非是奇珍异宝才行。哪怕是块汗巾,于我眼中亦是无价之宝。”
他这是问她要绣品?她的女红还算不错。
可在尚仪局技艺高超的绣娘面前,简直是班门弄斧不值一提。
一阵天人交战,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哪有再推辞的道理。喜笑颜开对上含情脉脉的眼眸,答应道:“那就送陛下一个荷包吧。”
萧景飏藏不住笑意,嘴上抱怨道:“你这么急着告诉我作何,这都晓得送什么东西了,到生辰那日,哪里十足的惊喜可言。”
江婉莹抬起玉臂环在他肩头,装腔作势嘴硬道:“那就不送了。”
萧景飏顺势扣住柳腰,挑眉痞笑道:“即便是女子,亦要一言九鼎,说到做到,不准耍赖。”
四周满是飘散的幽香,娇艳欲滴的樱唇诱人至极。
萧景飏眼色一重,情不自禁覆唇而上。即将触碰之际,脑中飘出一个念头,脱口而出吃味道:“你可送过,元晟什么生辰之礼?”
原本江婉莹闭眼欲迎亲吻,听到此处后背发凉。
这个醋坛子,怎么又想起了元晟。握手成拳,装模作样捶打一下宽厚的肩头,恼怒道:“我在元府八年,过着低三下四看人脸色,三餐不继的日子,整日更有做不完的活计,哪有什么闲工夫送哪门子的贺礼。”
江婉莹推搡着起身,似要负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