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光瞟见被萧景俪丢在盘中的烤鱼,暗暗替那条烤鱼可惜。这般美味的东西无人品鉴,真是暴殄天物啊。
萧景俪立在池塘边,望着池面对影自怜。
江婉莹悄悄挪过去,想偷尝一口烤鱼的滋味。
即将伸手拿到烤鱼时,被萧景俪莫名其妙一声怒吼吓了一激灵。
“骗子,都是骗子。”萧景俪一边吼,一边捡起脚边的石子砸向池面。
春桃顾不上悠闲吃鱼,急忙上前拉扯住公主,惶恐不安劝道:“殿下,当心失足落水。”
江婉莹缩回了手,亦赶去拉住萧景俪。她看得出萧景俪心情烦躁,但并不知缘由。
“公主殿下,您究竟怎么了?”
萧景俪被江婉莹这么一问,忽地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夏尚仪放下盘子,示意江婉莹将公主扶到房内去。
萧景俪哭得伤心,由着江婉莹与春桃一左一右将她扶进寝殿。
落了坐,江婉莹斟了杯茶水递给萧景俪。
萧景俪梨花带雨抬手接,掏出娟帕拭泪,哭腔命道:“春桃,你退下吧,本公主有话要与江才人单独说。”
春桃哪能不知晓主子为何伤心,应声告退,顺道将房门带上。
江婉莹不知因由无从劝起,软言软语哄道:“殿下想哭便哭,哭出来会好受些。”
萧景俪泪眼婆娑,握住江婉莹的手拉她坐下,难过哽咽道:“江才人,我知道皇兄对江才人不一般,江才人能帮我问一问皇兄。汪宁是不是真的回孟山做了道士,只是皇兄怕我伤心,骗着我不肯说实情罢了。”
提起汪宁,江婉莹思量一下似乎有半个月没见过汪宁了。
她一向不多事,更不多问,自然不知晓汪宁的事。
萧景俪见江婉莹沉默不语,以为对方不肯答应。哭意又涌现出来,泪珠急落下来。
江婉莹有些触动感慨,高高在上的金枝玉叶竟也这般束手无策。如寻常的女儿家般,遇事只知哭泣。
终究是心软,江婉莹应下安抚道:“好,我答应公主,替公主问一问陛下。”
萧景俪闻言,立马破涕为笑,迫不及待催道:“那江才人,你现在就去问一问皇兄。”
江婉莹打趣道:“这么急吗?”
萧景俪也不遮掩,略有害臊道:“江才人,这半个月本公主寝食难安,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致来。长此下去,本公主恐怕会病了。”
江婉莹噗嗤笑道:“公主是病了,得了相思病。”
萧景俪脸上的笑意,顷刻间消失无踪,撇着嘴郁郁寡欢道:“江才人尽管笑吧,即便汪宁真要当道士,好歹与我道别一声,我也好死心。不是如今这般,一声不响就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