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莹也曾为萧景飏患得患失,个中滋味一清二楚。向萧景俪保证道:“请公主殿下放心,陛下今夜会来朝华宫,届时我定会替公主打探清楚。”
萧景俪感激不尽,起身正儿八经对江婉莹行礼,真心实意道:“江才人,至今日起你就是本公主的亲皇嫂了。”
皇嫂,只有皇后才配得上这个称呼。
江婉莹可不敢接这顶高帽子,打岔道:“公主哭累了,快回宫里沐浴更衣,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萧景俪嗅了嗅,身上全是呛鼻的烟熏味。嫌恶地皱了皱鼻头,颔首道:“那我先回去了,明日一早我会来朝华宫。”
江婉莹送走了萧景俪,秉着不浪费的原则。将那条被萧景俪吃了两口的烤鱼,重新架上火堆上回炉重造。
勤政殿,议政厅。
郝守信端了一杯酸梅汤入殿,嬉皮笑脸道:“陛下,喝杯酸梅汤,歇一歇吧。”
萧景飏辍笔,揉了揉酸涩的眼目。批了一个时辰的奏本,确实头晕脑胀有些累了。郝守信端着托盘靠近,萧景飏鼻尖嗅到一股烟熏味,诧异道:“你做了什么?身上怎会有烟熏味?”
郝守信将龙纹青瓷碗搁置到陛下面前,这才举起衣袖闻了闻。
“回陛下,方才老奴到朝华宫给江才人送赏赐,恰逢江才人在烤鱼,因此沾染上了这气味。”
萧景飏执起汤匙,随口一问:“江才人吃得开心吗?”
郝守信一时哑口,他走时并未见到江婉莹吃鱼。可陛下问起来了,联想起自己当时吃得十分欢喜,如是回道:“那鱼很是鲜美,江才人应当与老奴一般,吃得欢喜。”
“这么说,你也吃了?”
郝守信不知陛下问这何意,不过吃人嘴短,替江婉莹美言道:“回陛下,江才人心善,得知老没用午膳,将自己亲手烤的鱼,赏给了老奴享用。”
“她亲手烤的?”萧景飏有些吃味,郝守信倒是有口福。他都没吃过江婉莹烤的鱼,竟让郝守信捷足先登了。
郝守信没回过味来,笑眯眯回道:“是,是江才人亲手烤的。”
萧景飏撂下汤匙,追问道:“那她收到那些金银珠宝,是何反应?”
郝守信意识到陛下有些不对劲,可又不敢诓骗,小心翼翼如实道:“回陛下,江才人当时正顾着烤鱼,没有太大的反应。”
她这是不满意?嫌少?
“你在库房,都挑了些什么东西?”
郝守信以为陛下当他不懂分寸,幸好他有先见之明,只送了些寻常的金银首饰。暗暗得意,陛下定会夸他办事得力。
于是,沾沾自喜回道:“回陛下,老奴按着江才人的品级,挑了些符合江才人身份的,用寻常的金银首饰填满了妆奁。”
什么?寻常的,难怪了她没反应。说不定误解自己抠门,更甚者极有可能,她胡思乱想觉得自己门缝里看人。欺辱她家道中落没见过什么世面,随意拿这些下等货糊弄她。
心随身动,萧景飏如坐针毡再坐不住。起身瞪了一眼郝守信,冷哼道:“摆驾朝华宫。”
郝守信迎着带刀的冷眼,打了个激灵不由心惊肉跳。果然伴君如伴虎,原想着会被陛下夸赞,这转眼间就不知为何龙颜不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