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弗怔怔抬起眼,望见他卷起的袖子上还挂着几颗水珠,灯光暗影下,莫名多了几分狼狈的感觉。她心里原本是极为忐忑不安的,见状却又忍俊不禁。……这样的赵槃,比之那冷酷严肃的模样,妻主[]宋机猛然惊醒,却见沈婵正在给自己喂药。他下意识瞪了瞪眼睛,刚要一把推开,见沈婵嘴角挂着点黑乎乎的药渣儿,眼下乌青,肩膀还莫名瘦削。这些日子以来两人一直闹气,沈婵怀着身孕还要独自承受着公婆的压力,日子过得十分艰难。宋机动作滞了一滞,叹了声,“阿婵。”沈婵听到这一叹,心里好不容易筑起的高墙顿时倒塌了。其实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呢,不过是因为一点点鸡毛蒜皮的事,根本说不上谁对谁错。他们都成为夫妻了,还能怎么样。即便是吵架,这日子也得继续过下去。谁家的日子还不是糊里糊涂地过呢?沈婵垂下头,这些道理心里倒也是明白的。她承认自己是有点善妒,可是……她辛辛苦苦地给宋机怀着孩子,宋机却在外面花天酒地,她着实有点不能接受。两人对望一眼,心知这么僵持下去永远也没个头,不如彼此都退一步,各自都图个安生。“孩子生下来之前,我保证不会做……叫你伤心的事。”宋机犹豫了半晌,主动说,“我跟幽兰姑娘不会再见面了,你也不用担心了。”沈婵含着泪。她知道以宋机那副不服输的公子脾性,能这么说已经是很大的迁就了。她无可奈何,只能原谅。“你说的。”那日问过赵槃之后,阿弗在山中又住了约莫五六日,才终于有人接她回去。忙忙碌碌收拾了将近一上午,阿弗整理出了足足两大包的东西,几乎把能带的东西都打包了,累得出了一身的薄汗。赵槃等了半晌,见她磨蹭来磨蹭去,耐心耗尽,踱步过来挑了她的手腕,不由分说拉着她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