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谢檀食指抵在他胸口,又暗暗使劲将他推t开几寸。
“殿下还在生我的气呀。”季殊合感受到她的拒绝,微微一怔,眉毛下垂,语气里带着几分委屈和受伤。
谢檀半晌没说话。
“负心郎,负心郎。”鹦鹉适时替她回答,发音准确,字正腔圆。
红芍果然将它教的极好。
谢檀:“”
季殊合:“”
“咳咳”季殊合听了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佯装生气用竹扇敲了鹦鹉头,那鹦鹉挨了这一下,直接飞起来围着他脑袋转
“负心郎,负心郎——”
叫声尖利,毫不留情,记吃不记打的东西,俨然忘了昔日旧主是谁。
季殊合气得牙疼,面上也有几分恼怒,“殿下别听这蠢鸟的话,我待会就把它抓了炖汤喝!”
谢檀心内轻笑,面上却不变,“我倒觉得这鹦鹉颇通人性,比它主人好多了。”
“对,我也觉得它比红芍姑娘要好!”
“”
季殊合脸皮厚得堪比城墙,瞎话张口就来。谢檀懒得与他纠缠,只好闭上眼睛靠在躺椅上假寐。躺了一会儿,便觉得面前悬着一片清凉,掀开眼皮一看,原来是季殊合怕烈日灼伤她的眼睛,用竹扇在她头顶遮着。
有人服侍自然是好,谢檀便心安理得享受起来,眯了一会儿,却又突然想起今日花还没浇,草也没除。
人一旦躺下了,再想起来就浑身不舒服。偏头一看,季殊合正百无聊赖仰头望天,似乎在数着天上的云朵。谢檀心中一动,便毫不客气使唤起了他。正巧这时,红芍拖炉饼也带回来了,主仆二人一同吃着饼,看他干活。
“你这拖炉饼可是从暗市那些高丽人手里买回来的?”
“对呀。”季殊合肩上还扛着锄头,随手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殿下若是喜欢,我再让怀信去买。”
“据说还有个讙香膏,也有许多达官贵人抢购。抹到身体上可使皮肤变硬,刀枪不入,尤其深受将士喜爱。不过我那日去的晚,没能见到。”
近日,因着朝贡,不少边陲小国使臣提前来了上京,礼部安排他们住进了会同馆。随行来的商队则自行赁了宅子住,由于西市夜间常有暗场,所以他们大多聚集在那里,在暗场上售卖些异域来货。
拖炉饼就是近期比较风靡的吃食。而讙香膏谢檀也有所耳闻。
讙——传言中早已灭绝的生物,状如黑猫,独眼,三条尾巴。能发百兽之吼,多见于边塞之地。其肉入药,可解百毒,其皮研磨成粉,抹在身上,刀枪不入。
她几次让乌苏去暗场都没买到,或许自己该亲自去看看?
谢檀按下心思不提,“你兄长不是归家了吗,你不多陪他,怎么还有空去西市?”
“兄长哪需要我陪,他忙着呢。这次班师回朝,圣上赐了许多玩意,家里库房都快放不下了,他正三天两头跑宫里谢恩呢。”
谢檀闻言嗤笑一声,又继续闭着眼睛晒太阳。
季殊合等了半天,见她没有再理自己,心里有些发闷,眼珠一转,便放下锄头,抖落身上沾着的草屑,快步跑到谢檀面前,乖乖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