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公主府朱门掩上,两人身影消失。季殊合才倏忽变脸,沉声唤身后的越剑出来。
“进去跟着,听听他们说了什么。”
越剑得了令便干脆利落离去,转眼间与夜色融为一体。
——
公主府花厅。
“殿下不该与国公府二公子走在一起,这于理不合,让旁人看见了,对殿下声誉有损。”裴望廷一进门便对她说了这一句。
谢檀笑笑没说话,反而问他。
“说说罢,你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她坐在交椅上,屏退其他伺候的人,只留乌苏守在门外。
裴望廷被她一打岔,忘了方才的劝诫,顾不上行礼,坐下便道:“太傅要对付您,殿下要早做准备。”
“对付我?”谢檀手指轻敲,似在思考。
“我跟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对付我?再者,他对付我与我嫁给你这二者之间有何关联?”
“殿下日前可去过赌坊?有人似在赌坊里看到过殿下,就在秦世死的那日。”裴望廷望着谢檀迟疑问道。
赌坊,赌必赢?
谢檀想起,那日场面混乱,好像是有人朝二楼望了一眼,难道被人看到了?
她按捺住心里的疑问,抬头回道:“去过又如何?”
裴望廷听她坦然承认,一颗心坠到了谷底,脸上浓云密布,肉眼可见的焦虑。
“生辰宴一事之后,太傅便对您心存不满。再有秦世身亡,他便以为一切都是您做的局,目的就是为了离间他和秦大人。且那王景泰当日也在狱中疯疯癫癫地嚷着,他是被人陷害的,这让他更加深信不疑。”
“连我目前的行踪也被他监控着,只得趁着夜间才能过来。”
“这样啊。”谢檀有些漫不经心,指尖提着茶盖玩,心中思绪万千。“那你倒是说说,他打算如何对付我?”
“这”裴望廷闻言一滞,半晌才咬咬牙,“我也不知,只是偶尔听他与旁人提起过。”
“行,那这个先放在一边不提。”谢檀眼神一冷,话锋一转,“关于你说让我嫁给你,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裴望廷面色薄红,不敢看谢檀,“当今之计,唯有如此。太傅对我极好,殿下成为……我的娘子,看在我的面子上,他应当会收敛些。”
谢檀却敏锐地捕捉到他话中的漏洞,手中一松,茶盖碰底,发出清脆的声音。
“你的面子?据我所知,裴公子年幼失怙失恃,由乳母抚养长大。后因学识出众,被太傅看到,引为亲子。彼此间有情分是不假,可这点情分当真能抵得上官场上权力的诱惑?”
“再者,杨炳春已将你认作是他内定的孙女婿,他如何会同意你娶我?”
“难不成裴公子身份高贵能大了那权力去?可以逼得太傅为你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