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长桌上被撕裂的‘思齐’两字仍在飘扬,咧着大嘴仿佛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坐地上半天,秦世才反应过来,猛地抓起撕裂的心衣,先小心地折好收到怀里,然后再冲到季殊合面前,对着他目眦尽裂。
“是不是你陷害的寻真?一定是你,就是你!”
“你从小就是个害人精,毒物,怪不得没人喜欢你,连父母都不爱你!”
“你这种人就该去死!吃斋念佛有何用,佛祖都不屑于救你!”
秦世的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毫无理智可言。
“还有你,陈荣,是不是也是帮凶?故意引起大家的注意?”他转身指向站在一旁的陈荣,声音中满是指责和憎恨。
他现在就像条拴不住的疯狗,逮谁咬谁。情绪完全失控,口中不断喷出恶毒的言辞,似乎要把所有的不满和怨恨都发泄出来。
周围人都被他这一顿疯话吓住,纷纷后退几步,试图避开他的怒火。
秦世见没人理他,又摇头晃脑转了一圈,随机挑选倒霉对象。
“够了。”这时后头假山处传来一道浑厚,带着怒气的声音。
众人回头一看,竟是杨太傅,他脸色阴沉,后面还跟着瑟瑟发抖的侍女,想必是这侍女见情况不对,及时通知前院了。
王芷兰见状赶紧拍了拍杨寻真的手臂,“杨姐姐,没事的,太傅来了就好了。”
那杨寻真几乎半边身子都靠在她身上,听到旁边好友的声音,才略回过神来,见祖父来了,她像是雏鸟终于找到了依靠般,眼泪一下子就冲出眼眶。
太傅转头,不忍心见孙女这样,使了个眼色让身后侍女扶她下去了,王芷兰见杨寻真实在离不开她,便也一同跟着去了。
杨炳春环视一圈,院中多数人在接触到他的视线时都低垂了头,除了跟疯子没两样的秦世,谢檀,季殊合几人。
尤其是那季殊合,还跟没事人一样,靠在树上摇着折扇。
杨炳春深吸一口气,尽力压抑住内心的愤怒和心疼,目光看着季殊合沉声道。
“季公子可否与老朽解释下目前的情况?”
来的路上,那侍女极度害怕,声音颤抖,说了数次也没说清楚。倒是他刚踏入后院,就听到秦世在质问季殊合,想必事情与他脱不了干系。
秦世的父亲与自己交情颇深,且又是户部尚书,自己不好询问,安国公府势微,就只能先拿季殊合开刀了。
而季殊合听到太傅的话,也没什么反应,依旧靠在树上挡太阳,“解释么,倒是没有。”
“太傅要想弄清楚事情缘由,不妨去问问那个陈荣,若不是他多嘴,要打开香囊,如今也没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