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间,一道沉稳而威严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吵什么?若想考得好,就该回去多看点书,而不是在这里打嘴仗。”谢檀目光不善地盯着秦世,又看了季殊合一眼,眉头微皱。
“今日还是杨小姐的生辰,闹成这样,成何体统?都是要参加春闱的人,如此沉不住气,需不需要本宫向圣上说几句,取消你们应试资格?”
谢檀作势起身,她早就想走了,只是碍于太傅的面子不好开口,如今这一遭正好给了她借口。
看了半天戏的杨寻真这才反应过来,开口想劝,却被谢檀不耐的眼神吓退。
季殊合见状,便也见缝插针站起来。
“哎呀,既然殿下都走了,那本公子也走吧,正好早点回去多看看书。”
裴望廷闻言看了他一眼,眸色转深,他这话倒像是今日是特意为了谢檀才来的一样。
且对方说是要走,眼睛却还黏在谢檀身上。
耳边又听到季殊合声音,“话说,秦公子不走吗?”
秦世闻言嘴角抽搐,瞥了一眼旁边面色不佳的杨寻真,终究没开口。
季殊合见他不答,唇边勾起,好心提醒,“啧,刚刚不是还在说要跟在本公子后头吗,这下就忘了?要不怎么说贵人多忘事呢。”
不少人听了这话,偷偷掩嘴轻笑。
什么叫跟在他后头,把自己当走狗吗?秦世肺都气炸了,胸口喘着粗气,偏这话还是自己亲口说的,不好反驳。
“多嘴。”谢檀已经走到了季殊合身边,斜眼朝他扔了一句。
“谁让他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季殊合赶紧跟在她身后。
有了这两人的带头,又有几个也说有事,请辞归家,诺大的后院竟是直接少了一半人。
眼见着一场宴会就要不欢而散,王芷兰焦急的扯了扯好友的衣袖,杨寻真脸色虽不好看,但还是给她递了一个安心的眼神。
就在这时,张清那头突然传出骚动声,原来是后面伺候的侍女不小心打翻了盘子,里面的秽物倾了他一身。
张清连忙起身抖落,那虚挂在腰间的香囊便也顺势掉在桌上,吸引了众人视线。
一旁的侍女吓得面如土色,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请罪,张清看她一眼,叹了口气,想收起香囊,却无奈被人抢先一步拿到。
“张大人这香囊甚是精巧,捏着里面鼓鼓囊囊的,上面还绣了鸳鸯戏水的图样呢,大家快看看。”说话的人拿着香囊,举到众人面前传阅。
旁边一位宾客接过去,仔细端详了一番,笑道:“确实精巧,针脚细密,图样生动,且这绣布华贵,还是官家布。难不成绣这香囊的是哪位高门贵女?可据我所知,张大人不是尚未娶妻吗?”
“难道私下与女子”
他的话没说完,众人却都明白他的意思,南明虽民风开放,但男女私相授受仍乃不正之风,为世人所诟病,之前就有几个朝中臣子因此丢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