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建议赵公子肚子里没几滴墨水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别辱没了你爹户部给事中言官的名声。”
“”
那赵识被她一句话说的脸色涨红,偏偏还因为自己父亲官位低微,不敢开口辩驳。
“可不是吗,连本公子这样的纨绔都知道‘玉衡指孟冬,众星何历历’这句诗。”
“怎么。”季殊合挑眉,语气有些欠,“赵小弟不知道?”
赵识被他俩轮番挤兑,面色窘迫,额头都渗出黄豆般大的汗珠。李遇秋他惹不起,那季殊合他就更惹不起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向秦世求助,哪知秦世看了他这幅蠢笨的样子,露出嫌恶的眼神,巴不得离对方十寸远。
季殊合面色疑惑,又火上浇油补了一句,“再说天权二字,不过是玉衡前面一颗星辰而已,大家连这都不知道?怎么一个个都跟没读过书似的?”
直到他这话出来,众人紧绷的神色才有所放松,却不免因他后一句神情讪讪,尴尬在原地。
秦世面色不郁扫视一圈,盯着季殊合嘲讽。
“既然季公子饱读诗书,那想必这次春闱一定能名列前茅咯。”
方才他在季殊合面前落了面子,此时一门心思的要找补回来。
季殊合闻言眉头微挑,看向秦世,上下打量他,“名列前茅不敢当,总归名次一定在你这个废物前头。”
“你!”秦世气急败坏,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三年前也参加了乡试,只不过名次不突出,在吊车尾的位置,成绩出来时,全上京好一通嘲笑,甚至连街头巷尾的普通百姓都敢议论。
他爹,户部尚书秦伍德,更是在同僚面前抬不起头来。众人纷纷调侃,笑话他家财万贯,却养出了一个不学无术的儿子。
而季殊合虽说名次也不佳,还落后秦世一名,但因他长得俊俏,且是出了名的纨绔,乡试排名末尾倒也正常,反而没有引起太多的讥讽和关注,若是哪天他名列前茅才惹人怀疑。
相同的遭遇,不同的对待,因此秦世与季殊合也算是结怨已久,而对方此刻的言辞,无疑是把他的脸往地上践踏,他眼神愈发阴狠。
“好啊,那我到时候一定寸步不离跟在季公子身后,看看你如何能超越我这个‘废物’。”
赵识唯唯诺诺不敢反驳,他秦世可不是个好惹的。
户部尚书老来得子,对这个儿子极尽宠爱,由此养的他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
季殊合不以为然,甚至微微一笑,身子往前倾,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那轻蔑的笑容和从容的姿态,似乎根本没把说话的人放在眼里。
这一幕,更是让秦世怒火中烧,他一拳砸在长桌上,桌上的茶盏和杯碟,随着这一拳的震动,纷纷跳起,又跌落,发出清脆的响声。
“季殊合,你给我等着!”秦世咬牙切齿,满腔怒意,压抑不住。
然而这次季殊合看都没看他一眼,仿佛对方只是空气一般,自顾自坐下倒了一杯酒,转头就跟张清说话去了。
秦世的脸色更加难看,额头青筋暴起,拳头紧握,仿佛下一秒就要冲过去动手,场面一时陷入了诡异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