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殊合见对方没按他的思路走,顿时有些遗憾。又见谢檀没被他吓住,眼珠一转,便耍起赖皮,语调也变得轻佻。
“殿下这是在说我不务正业吗?可我也是关心殿下的行踪呀。”
“万一又像上次那样”
他话没说完,谢檀却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手臂上已经痊愈的伤口好像也在发烫了。她不动声色地将手垂到桌下,试图掩饰这一刻的失神。
谁料这一番动作没能逃过季殊合的眼,他嘴角微微牵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装作没看到,继续说道。
“我可不想又给自己划一刀了。”
“”
他这话说的好像是谢檀逼他划伤自己的一样,简直让人没法接。
摇摇头打算轰他出去,谁料季殊合看出她意图,竟又缠了上来,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殿下这是打算对我用完就扔?还是说殿下有了更好的,就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了?”
说完还真挤出几滴清泪出来,眼尾通红,活像受了气的小媳妇似的。
谢檀被他这瞬间变脸的功夫弄得哭笑不得,对他毫无底线的演技更是叹为观止。
她头很疼,但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免得对方越描越黑,“什么叫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而且你也不是我的人。”她顿了顿,又低声道。
后面这句话怎么说怎么怪,在喉咙里打转半天才吐出来。
季殊合听完却有些诧异,陡然拔高声量,恨不得让外面的红芍都能听见。
“怎么不是殿下的人了?殿下明明上次还说我们是一条船上的!”
“”
哦,原来是这种人的意思。
谢檀一时语塞,摆摆手不欲与他打嘴仗,生硬转过话题,“既然那小孩塞给了你这字条,想必是想让你过去。”
“你若不去,他们必定还会再来。况且,去了才知道他们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好吧。”季殊合撇撇嘴,似是极不情愿,“那殿下陪我去吗?”
谢檀刚打算开口,对方又赌气说道:“要是殿下不去,那我也不去了。”
对方这破罐子破摔的架势让自己还怎么答,去吧,就好像是自己特意陪他一样。
不去不去这事就查不了。
方令过显然提防着她,无论说什么都是听之任之,也只有眼前这个还算好打发了,虽然有时说话不那么令人顺心。
谢檀深呼一口气,努力做到面不改色,“去,不过要等两天。”
“为何还要等两天?”季殊合不解。“春闱不是只剩十多天了么?”
谢檀瞥他一眼,没说话。自然是因为还不到时候,但这句话就没必要跟他说了,说了对方又会问东问西。
谢檀早已深谙他顺杆往上爬的本领。
但她显然低估了季殊合厚脸皮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