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交谈的两人被他一惊,目光齐齐转向他。
“这位是?”季殊合看向谢檀。
心里对他这句话莫名抵触,语气也就不客气起来。
“承亲王,算起来我该喊他一声七皇叔,他不常出门,你不认识也不奇怪。”
“原来是承亲王爷,只是王爷何出此言?”季殊合此人最为大胆,平时能入他眼的人就不多,此时面对亲王也不过是拱手算作行礼。
承亲王倒也和气,只当他是小辈不懂礼数,笑眯眯道了一句,“你没发现,你二人自坐在一块后,他眼神就基本没望向别处么,一直在看着这边,连身旁坐着的太傅孙女都置之不理。”
两人经他提醒看向对面,果然,那太傅孙女对裴望廷殷勤至极,一会替他倒酒,一会与他搭话。只可惜那裴望廷跟块木头似的,也不知在想什么,心不在焉的。
季殊合收回视线,睨着谢檀,小心措辞问了她一句,“那殿下呢?也觉得他可与你相配吗?”
问完心里便坠得慌,抓心挠肝的痒,不住往谢檀脸上瞧,他既想快点从她嘴里听到答案,又怕她说出的话不尽他意。
脑子里又想起裴望廷说的话。
早知那夜拼了命杀了他就好了,受伤也无所谓,死掉也无所谓,只要这个讨厌的人不再出现在殿下面前。
急,太急。
偏偏谢檀还不一刀给他个痛快,只顾跟右侧的承亲王说话,一味钓着他不回答。
怎么回事,怎么好像她成猎人了?
烦,太烦。
他抓起案几上的酒一饮而尽,躁意不仅没消除,反倒胸膛又热了几分,热气烧的他迷迷糊糊的。
他想抓住谢檀。
…
美酒参汤,惑人心防。
不乏有几名后排的官员走向前面交际,太傅周围更是围满了人,连那方选都有人围着。
反观他们这边,谢檀不必说,刚刚一番口舌功夫,任谁也不敢再来触她的霉头。安国公一脸怒火,手还按在儿子膝盖上,想必也是闹了不快。而承亲王一个虚衔王爷,更是没有交际的必要。
是以他们这边格外冷清。
与延庆殿一墙之隔的偏殿,常顺已经提醒了几次。“陛下,咱们也该过去了,已经酉时三刻了。”
“知道了。”谢伯玉不为所动,还站在屏风后面,从他那个角度可以清晰地看见大殿发生的一切。
“你说我是不是真该给长姐寻个门当户对的驸马了?”他陡然问常顺,又像是在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