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银质面具,看来是同一人了,至少也是同一势力。
只不过上次那人是要帮她,这次却是要害她。如此一来倒是让人有些迷惑了。
裴望廷看她目光忧虑,忍不住开口,“殿下问下官这个,是想到了什么吗?”
谢檀很快回过神来,摆了摆手,“无事。”显然不愿与他多说。
裴望廷心中虽有些失落,但很快便打起精神,谈起了正事。
“殿下上次让下官多留意尚乐局宫女一事,下官观察了几天。大约是您上次的警告起了作用,圣上近来很少往后宫跑。”
“每日潜心于书卷,学问倒是精进了不少。”
“哪方面的学问?”谢檀反问他。
“博弈之术。”
谢檀冷哼,“那你可有教过他这些?”
裴望廷眼神有些迟疑,似是发现了什么,他望着谢檀,不确定地开口,“略教过一点,但主要是《中庸》、《孝经》、《贞观政要》等儒家仁德之术。”
“那他倒是会玩心眼了。”谢檀轻笑一声,也不知是在对谁说。
裴望廷立马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脸上现出几分懊恼,“是下官大意了。”
“行了,你继续盯着,看看她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先不要打草惊蛇,危急时可找卓吾协助。”
“还有我们现在既然是合作关系,就无需恪守那些臣下之礼,彼此以你我相称就好。”
“好。”裴望廷会心一笑,浅浅应了一声。
“你还有事吗?”两人说完了话,谢檀见裴望廷还端坐在交椅上,遂好奇问了一句。
“有事。”裴望廷深呼一口气,望了她一眼,手心微微冒汗,“敢问殿下可知道今晚清河坊有灯会?不知在下能否有幸请殿下前去一观?”他语速很快,生怕自己说漏了什么,说完便一脸紧张地盯着谢檀。
谢檀闻言一楞,想起下午同穆怀愚的约定来,再两眼打量身旁坐着的人。对方显然是认真装扮过,头发梳得的一丝不茍,也换下了平日里常穿的素白直裰,穿着一身崭新的湖蓝暗纹长袍,腰间还系了一条银涤带,再配合他清冷矜正的面庞,端的是寒月无霜。
可是这轮寒月在她面前却卸下了一贯的冰冷,眼中闪烁着不安与忐忑,一副生怕被拒绝的模样。
可惜终究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