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实用的东西,他为何会送我这个?”谢檀目光疑惑地盯着她。
白芍解释道:“穆郎君说,殿下前几日在他殿中觉得舒适,想来应该是熏香的缘故,所以他这几日赶制了这个圆球,在里面放上了同样的香料,希望能够帮到殿下。”
“那他倒是有心了。”谢檀喃喃,顺手把香球别在腰间。“他身子最近可好些了?”
“已经好多了。”白芍试探着问了一句,“殿下要不要去看看穆郎君?”
谢檀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半晌才道:“走吧,正好趁他身子还行,跟他说件事。”
“那奴婢去给殿下拿件披风,再让三钱给殿下煮一壶您爱喝的万春银叶茶。”
谢檀看她这有条不紊的架势,诡异的有一种自己不是去看望病人,而是去临幸病人的感觉一样。
所幸白芍正忙,没注意到她脸上变化的神情。
主仆两人走了一炷香功夫就到了逸园。殿中银叶茶已煮好,薄荷香也已经点燃,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十分好闻。
“提前听白芍姑娘说,殿下要过来,不知所为何事?”他招呼谢檀在对面坐下之后,又递给她一杯已经撇去茶沫的茶水。
谢檀望了一眼,放下杯盏,长驱直入,“你大约也听到那些闲话了,可有什么想法?”
穆怀愚喉咙滚动了下,耳朵有些泛红,盯着她缓慢开口,“殿下是说封我为侍君那些话?”
“对。”谢檀看着他,眼神也不闪躲,坦然承认。
“那敢问殿下,这这是您一时兴起说起的玩笑话,还是另有图谋?”问完这一句,穆怀愚呼吸都轻了,转过脸去,生怕听到任何令他难堪的话。
谢檀沉吟了下才道:“也不算一时兴起,自那日我遣散府中其他男侍就有这个想法。”
“当然图谋也是有的,我需要你做我名义上的‘侍君’,帮我挡住其他人。”
望着穆怀愚别过去的双眼,她又道:“你放心,你我只有‘侍君’之名,其他一切皆不变。你愿意的话可以先搬去我那边,不愿意也可以继续住在这里,都随你自己。”
“我虽不明白你为何会被李怀送进来,但你我半年的相处,我知你并不是那种人。所以我今日特来问问你,如果你觉得为难,我会让人熄了那些谣言。”
“你看,你意下如何?”
穆怀愚自谢檀说到侍君之名的时候就一直盯着她。对方说起‘侍君’两个字也不见脸红,眼神一片坦荡,分明无半分情义,仿佛在对着下属下命令一般。
他心里苦笑一声,半是失落半是欣慰,幸好,幸好你不爱我。
半晌,他才试探问道:“若我不愿,殿下会找其他人吗?”
谢檀没料到对方会反问她,一时愣在原地,脑中还真思考了其他人的可能性。
耳边又传来一句,“殿下会考虑那位季公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