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上京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了,甚至还有官员暗地里又送人过来,妄图分一杯羹,只不过都被殿下以各种名义给回绝了。
之前进府的时候,殿下对他们几个不闻不问,外面的人说话再难听,但殿下毕竟没让他们做难做的事。是以他和郎君还可以骗自己,殿下只是把他们当客卿。
可如今有了名分,真要干那档子事了,也不知郎君身体能不能受得住。
“那为何你不跟我说?”穆怀愚望着他,有些不解。
“郎君你也没问啊,而且你不是一向不关心这些事吗?”三钱一脸理所当然。
双方诡异的沉默了一下,穆怀愚有些心力交瘁。
“先进去吧,你待会把我殿内木几架上放着的香球拿给殿下。若见不到殿下,就拿给她身边的白芍姑娘,她自会拿给殿下。”
“记住,只需把香球给她就好,其余的话一句也不许多说。”
三钱忙不迭的地点头,“都记住了郎君,我先扶您进去。”
谢檀正在书房思考春闱卖官风波。文官一事,她作为武将不好明着插手,只能背地里安排人。
方实甫在她的命令下也不再去刑部伸冤,反而整日在家酗酒,喝得酩酊大醉,时不时哀叹几声,做出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由此这事暂时还没舞到谢伯玉跟前。
如此一来,买卖双方自然安心,自以为遮掩了过去,但底下的波诡横生,暗流涌动又有谁知晓呢。
不过她倒也无需担心,左右那些杀人放火的勾当自有他人上赶着去做,她只需保持双手干净,扮演一个仁君的角色就行了。
门外传来响动,白芍端着一碗羹汤进来了。
“殿下,用点党参羊肉羹吧。小厨房新做的,最能温补身体,抵御严寒,殿下趁热快喝两口。”
谢檀应了一声,便让她放到案桌上。
白芍见对方还在伏案记事,犹豫再三,还是从袖口里拿出了那颗香球。
“殿下,这是穆郎君托我给您送过来的鎏金花纹镂空银香球,里面放了薄荷叶和些许桂皮,已经找大夫看过了,都是安神静气,有助入眠的药材,对身体无害。”
谢檀闻言放下金翎毛笔,接过她手中精致小巧的镂空圆球,举在眼前细细把玩。
此香球用整块银锭雕刻成镂空的样子,外覆莲花形状,约掌心一半大。顶上嵌了根用金线织成的链子,不仅可以佩在腰间,还可挂在帘幔之上。倒是个十分有趣的玩意。
谢檀看着新奇,便问了一下,“他可有跟你说这球的用处?”
“穆郎君略提了一嘴,此球又名‘卧褥香炉’。除了用作日常熏香之外,还可在里面贮存香料,点燃以后,放在被褥之中滚动,不仅能够暖身子,其香气也是十分宁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