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下了亭子,往逸园方向走去。
白芍起身揉了揉跪麻的膝盖,望着谢檀的背影,眼里起了波澜。
殿下,我永远不会背叛您,不仅是我,穆郎君也不会。
晚膳时分,红芍正在花厅替谢檀布菜。屋外传来声响,季殊合又过来了,侍女们在问,要不要让他进府。
她下意识地想拒绝,但转念一想对方跟癞皮狗似的,缠上了就甩不掉,现下不让他进来,之后还不知道要怎么闹呢,一犹豫,同意的话就说了出去。
半盏茶的功夫,人就进来了。
谢檀瞥了他一眼,这回倒是学乖了,还披了件玄色大氅。只是进了屋,大氅也没解下,仍披在身上。
“你怎么又过来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无事我就不能来看殿下啦?”他旁若无人的在谢檀身边坐下,还顺手接过红芍手中的银筷,替她夹了一块盐酥鸭肉。
红芍冷不丁的被他抢了活,又被挤到一边,有些怔愣。她随后反应过来,轻轻的地跺了下脚,退到谢檀身后伺候,眼睛狠瞪着季殊合。
谢檀忽视那块鸭肉,眼睛盯着他,里面明明白白浮现出两个字--不能。
“好吧,不能就不能。”季殊合败下阵来,语气有些幽怨,但很快又振奋起来,“这几日我日日在家苦学,悬梁刺股,就盼着春闱给殿下一个惊喜,殿下可要好好地夸夸我!”
说话的人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满脸求表扬的神态。
好像一只撒娇的波斯猫,就差伸舌头了。
谢檀嘴角不自觉地牵起,但她很快便收敛起来,又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嗯嗯,表扬表扬,你多吃点菜。”她敷衍道。
“那殿下给我夹一块鱼肉好不好,我也很喜欢吃鱼。”
谢檀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偏头吩咐红芍,“你去把那盘白汁银鱼移到季公子面前。”
那盘银鱼原本摆在谢檀面前,红芍听完不情愿地准备移动,被季殊合一把拦下,“不用不用,殿下我能够得着,能够得着。”
“那你今日来找我就为了说这些事?”
“自然不是。”季殊合放下杯盏,身体往谢檀那边移了几下,嘴角凑近她耳边,声量放低,“我近来悄悄弄到几份历届状元密卷,有了它,我今年春闱简直是信手拈来。”
谢檀听了有些一言难尽,她默默往后退,“你还需要这个?”
季殊合被问住,怕谢檀瞧不起他,语气瞬间有些高昂,“当然不需要!小爷我才高八斗,十二岁就中举,怎么会需要这种东西。”他顿了顿,“只是我一向不喜欢打无准备之仗,就勉为其难提前看看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