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畔儿倒是极招隔辈人疼爱。」笑着递给她一只鸡腿,「这只也吃了罢。」
「二爷吃罢,我不爱吃肉多的位置。」林畔儿拆开鸡头,吸里面的脑花。
冬夜静悄悄,猫儿打屋檐上走过,踩瓦声清晰可闻。
躺在床上的裴縝毫无睡意,再看身旁的林畔儿,眼睛睁的溜圆,呆望帐顶,脑袋瓜里不知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裴縝侧过身子,折起手臂支着太阳穴。
「想我们什么时候能有一个孩子。」
裴縝惊讶过后眼底徐徐攒起笑意,一条手臂横伸过来抚摸林畔儿平坦的小腹,「也许已经在你肚子里了。別看现在还是平的,过几个月会像吹气一样鼓起来。」
「真的吗?」林畔儿难掩惊喜。
「我们这几天做了那么多次,换了那么多种姿势,总有一次命中。」
「二爷討厌,说这些干嘛。」
「能做不能说呀?」大掌伸进衣下,握住一团绵乳徐缓有致地揉捏。
「万一没怀上呢?」
「没怀上也不怕,来日方长,咱们有得是时间。」说完,又问林畔儿,「那么想要孩子吗?」
「嗯,想要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忽又低低念上一遍,「融融……真好听,以后我们的孩子就叫融融好吗?」
「融融……裴融,倒是个好名字,给男孩用还是女孩?」
「男孩叫裴融,女孩叫裴融融。」
裴縝乐不可支:「我们畔儿真了不得,随口取了这么好听的名字。」
红綃帐子,炭火炙烤下暖烘烘,然而寒冷的室外突然传来婴儿啼哭,刚开始还是嚶嚶啜泣,进而嚎啕大哭,哭声撕心裂肺,久不见止。
哭声中伴随着老嫗的痛声咒骂:「丧尽天良啊,没人伦猪狗不如的下贱娼妇,我们王家哪点亏待你了,你这么报復我们,不怕天打雷劈了你!可怜了我们香香啊……」
「谁家孩子,哭成这样?」
「间壁王婆家的,孩子娘亲不见了,孩子吃不上奶,故而啼哭不止。」
「娘亲不见了?」
「据说早上出去买菜,一直未归。王婆和王家大哥出去找了半日未曾找到。张大娘她们猜测是跟野汉子跑了。」
「得多狠心的母亲才能丟下襁褓中的孩子和野汉子跑,这群市井妇人,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他人,你日后和她们交往留些神,切不可被带累坏了。」
「可是王婆自己也这样说,你看她骂的多难听。」
「她骂她的,咱们不认识王家娘子,不能先入为主地揣测。办案最忌讳这种。」
「我又不办案。」
「但是你得与人相处,听信旁人几句閒言碎语从而对他人產生坏印象,对人对已都是很糟糕的事。」
「我知道了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