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那如同杂草一样的嫉妒心,在他身体里疯狂流窜生长。
等雪雪回去的时候,安笛装作不在意的问了一句:“祭之女妹妹,还有其他的妈妈吗?”
这句话,果然引起了雪雪母亲的关注,她看向安笛,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祭之女妹妹说,妈妈是妈妈,母亲是母亲,是不一样的,她还和我说了很多妈妈的事情,所以我觉得有点奇怪,是妹妹还有其他的妈妈吗?”
这句话让雪雪的母亲脸色不好起来,她和丈夫对视一眼,然后和安笛的父母说了一句打扰,匆匆拽着雪雪离开。
这动作短暂的让安笛得到了快感,可是随之而来的,便是巨大的空虚,和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慌。
那个小女孩……她会怎么样呢?
在那之后的很久,安笛都没有见到雪雪。
他也曾假装不经意的问了一句,得到的回答是:祭之女的教育出了问题,在教育好之前,她的父母不会将她带出来。
而事实也是如此,回到家之后,母亲大发雷霆,问雪雪,那些话到底是谁教的。
然而哪怕手心打出血了,被父亲喊停,她也没有说出为什么。
从此,雪雪的画纸和画笔都被收走,她只能在暗无天日的小房间里慢慢的度日,等待母亲和父亲的传唤。
但是幸好,她的房间里,有她的爸爸和妈妈陪伴,所以雪雪不会感到害怕或者迷茫。
在没有绘画的日子里,是妈妈创造出一个又一个幻境,教导雪雪学习知识。
而这段日子,他们也在韬光养晦,等待着杀死父亲和母亲的一天。
过了一段时日,父母觉得对雪雪的改造很成功,于是就带着她继续去安笛家里,给‘躯壳之子’喂食血液。
那次见到雪雪,安笛已经不抱希望了,觉得她或许已经被‘教育’成了真正的傀儡。
而雪雪在花园里表现出来的,也确实和安笛所想的一样。
但是,当他推着轮椅走开时,安笛发现了。
发现雪雪蹲下来,拿着树枝,在地上画画。
“你在画什么?”安笛突然从她的后面出现,问道。
雪雪没有回答。
她听到了安笛的话,手里的动作停了停,然后继续画了起来。
安笛突然道:“你不回答我,是因为你不想说谎,对不对?”
虽然不声不响,但是他看到了雪雪眼里藏起来的光,那绝对不是傀儡应该有的光。
哪怕在父亲母亲那里成了乖乖宝宝,可女孩心中的火焰从未熄灭。
那一刻,她同时点燃了安笛心中的烈火。
虽然现在他还小,没办法反抗,可是这不代表着以后。
以后,他会长大的,长大就意味着获得更加强壮的力量,也能够反抗现在无法反抗的敌人。
安笛又一次看向地面。
比起前段时间,女孩的画技要更加精湛了。
安笛确信,那对父母是不会给女孩练习绘画的时机的,所以她只有偷偷练习,才能达到现在的效果。
即便被如此对待,依然没有放弃自己的人生,她明明是一个比自己小,比自己还要弱的小孩子。
安笛顿时萌生了一股不服输的劲来。
“你……”他的喉咙有些酸涩,带着一些无法言说的期待,向女孩开口。
“你愿意……做我的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