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一阵嘈杂,杨秋心有些尖利的声音传来:“阿寒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一百万,哥你打发叫花子?!老头儿收藏的一幅画都不止这个价!”一道年轻,粗哑,嚣张且骂骂咧咧的声音很快盖过杨秋心,“没有两千万,你今天休想见到老头子!个糟老头儿,一样是孙子,凭什么把宝贝全写给你!”
“这也是你的意思吗,杨女士?”闻寒握住季昭索要耳蜗的手,声音平静,“或者这一百万车马费给记者,想必他们愿意把时间节省下来,去挖掘一下杨女士的过去。”
“另外,电话我不巧录了音,如果你想送小儿子去跟大儿子作伴,一个勒索罪大概也够了。”
电话那头又一阵嘈杂,闻寒直接掐断了,看一眼不解看着他的季昭,揉揉他的脑袋,把耳蜗给他戴上。
“发生什么事了,哥哥?”
“没什么。”闻寒透过车窗,看了眼陆续离开殡仪馆的几辆车,眼神冷了冷,“昭昭陪我进去给祖父鞠个躬。”
……
闻家老爷子早早给自己买好了墓地,依山傍水,风水极佳。停灵两天后,他老人家出殡安葬,从此不归阳间。
三天工夫,闻寒瘦了一圈。
季昭心疼得不得了,回酒店后,点了粥和小菜,等闻寒洗完澡出来,强拉他过来吃。
闻寒吃了半碗粥就放下了:“我先睡一会儿。”
“哥哥累可以躺着,我喂你吃。”季昭放下勺子,眼巴巴看着他。
闻寒看了看他水洗般的眼睛,揉揉他的头发,重新拿起勺子。
喝完粥,又被季昭塞了一粒感冒药,吃过后,他才被允许上床。
明明很困倦,在**躺好后,心绪又杂乱纷腾。
闻寒闭上眼,又重新睁开,看向季昭:
“昭昭,过来。”
季昭忙走过来:“哥哥不舒服?要喝水吗?”他听出闻寒嗓子哑得厉害。
闻寒摇摇头,往里躺了躺,拍了拍床单,“上来,抱抱。”
上,上来?季昭愣了愣,迟疑一刻,脸有些红,但还是乖乖在闻寒床边坐下,俯下身来,虚虚抱了抱他。
闻寒不满:“躺下抱。”
还,还要躺下?季昭理解哥哥此刻病情发作,可——从前也就罢了,现在他对哥哥心思不纯洁,怎么能,能这样占哥哥便宜……“我,我——”
“昭昭……”闻寒手指搭上他手腕,稍用力、又并未太用力地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眼圈微微发红。
季昭立刻躺下。
哥哥发作得好严重……
不过,他躺是躺下了,却躺得像截木头,一动不动戳在**。
闻寒也不嫌弃,翻过身来,手臂搭上他肩膀,将木头桩子搂在怀里,踏踏实实吸了一口。
“乖,谢谢昭昭。”
“不用谢。”季昭忍着羞涩,笨拙地安慰闻寒,“哥哥,都会好起来的,你,你还有我……”
“嗯。”闻寒把他往怀里搂了搂。
“还,还有崽崽。”季昭继续安慰。
闻寒一阵牙痒:傻瓜,有你一个就够了……
……
因为感冒发烧,葬礼结束,闻寒又跟导演多请了两天假。
为补回进度,休假回剧组后,他主动要求,将戏排得特别满,每天到夜里十点左右才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