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真俗套。”季铭回过神,看过来,心情复杂地吐槽了句。
“嗯。”闻寒应和着,勾起唇笑了笑,却冷不防“啪嗒”掉了一颗眼泪在盒子里。
季铭愣了愣。
昭昭出事这么久,最凶险最难熬的时候,闻寒也冷静自持,从未在他们面前露出一分脆弱,更没掉过一滴眼泪,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一时间,他开口也不是,不开口也不是,正尴尬,陈默玩笑似的开口:“是啊,老板推敲了好几套方案,最后选了套最俗的。”
方案俗是俗,可只有他知道,老板准备了多久,有多紧张多重视。
所以事故后他并没有把这戒指拿出来,想留着这个“惊喜”,等老板清醒了自己来送。
可老板迟迟没联系他,他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今天终于有机会见面,就把这戒指带上了。
老板是失忆了,他的一番心思,不能就这么雪藏。
“是他的风格。”闻寒收起盒子,神色平静,语气从容,刚才那滴眼泪仿佛只是季铭的幻觉。
是他的风格,从前的他。
伪装成熟上瘾,扮演稳重入迷。
和此刻卸下伪装的他一样,让人又爱又气……
让人又爱又气的熊孩子季昭,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
醒来时夜色正浓,华灯闪烁。他看了眼窗外陌生的夜景,收回视线,巡视一圈,才看见窝在沙发上假寐的小何,和……躺在自己身侧的闻寒。
他先吓了一跳,想到自己是在医院,又镇定下来。
“哥哥……”他叫了声,一出声才发觉嗓子哑的厉害,不由住了口。
闻寒没醒。
但季昭**胳膊,他似有所觉,微微蹙眉。
季昭顿时不敢动了。
他僵着身体,看着闻寒,心跳忽然有点儿快。
这样近距离看,哥哥眼睫毛好长啊,颜色和哥哥的发色一样偏浅淡,细细密密的,像两把小扇子……
“昭昭,你醒了?!”小何睁眼,瞧见季昭醒了,惊喜地站起来。
季昭腾地收回手,心虚但气壮地瞪着他:“我没摸!”
小何:这话似曾相识……
“我没摸,我就看看。”季昭继续强调。
小何费解地皱皱眉,把床头的耳蜗拿起来给他戴上:“你又摸哪儿了?”
“眼睫毛……”季昭下意识答。
答完他气坏了,羞愤地闭上嘴。
小何嘴角抽了抽,强忍住没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晕不晕?”
季昭把手指比在唇上:“嘘,小点儿声。”
“不用了。”小何笑着示意他。
季昭这才注意到闻寒已经睁开眼睛。
“哥哥你醒了?”
哥哥……
闻寒收紧指尖,失望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