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边沉默不过几秒,那边已经传来急切的脚步声,还有电梯“叮”的响声。
静谧的夜里,就连电梯上升的制动声都格外清晰。
盛夏索性不说话了,贴在门背,听不到一丝声响,不知是他过于小心,还是地毯过于厚重。
但她确定,他朝着她飞快奔来,现在已经到了。
盛夏打开了门。
门外,高大英俊的男人挡住了走廊的顶光,手机还贴在耳朵上,他胸口起伏,喘气略微急促。
张澍显然怔住了,他还没来得及敲门,她就已经开了门。
两人在沉默中对视,谁都没有放下手机。
盛夏眼神笔直地盯着他,什么也没问。
有什么好问的呢?为什么没回去?答案可想而知不是吗?
一个静默的电话就能乱了分寸快速赶来,到底是多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这?
盛夏低声,对电话那头说:“那个,窗外好像有脏东西,我有点,害怕。”
她没问,他也没有解释为什么这个时间能出现在门口。
他率先挂了电话,眼神有一丝躲闪,迟疑道:“那你想怎么……”
话音未落,他的手被她牵住,往里扯了扯。
盛夏低着头,张澍只能看见她高高扎起的丸子头,湿漉漉的后颈,还有红彤彤的耳朵。
两个人就这样静默着不知道站了多久,电子门因为长时间打开而发出“滴滴——”警报声。
张澍感觉手又被扯了扯,她的脑袋也随之压得更低了。
他喉结滚动,迈步进屋,脚一勾,房间门“砰”的一声关上,警报声顿停。
盛夏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没看他,转身就往屋里走,不自在地交代:“那个,你先洗漱吧,不早了。”
张澍这时候自然不会问什么,脏东西在哪。
事实上,他刚刚已经快睡着了,忽然接到电话,她不说话,他心慌,接着又看到穿着一身浴袍的她,他这会儿少见的有点懵,像在梦里。
于是他也没多话,换了拖鞋,脱外套,准备洗个澡冷静冷静。可是刚进浴室,整个人又懵了懵。
浴室晾衣线上挂着的那是什么?
“盛夏。”他声音有点哑。
盛夏走近,站在门外:“嗯?”
张澍把洗手间门打开,脸色黑沉,“你东西。”
盛夏抬眼,稍微降温的脸又烧了起来。
她的**!
虽然是黑色纯棉的,看起来没有任何暗示意味,但还是……
老天,救命。
“喔,我拿走,你洗就行。”她故作镇定,快步进去把衣架也一把带走,一把给他关上了门。
氤氲雾气中,张澍单手握拳抵着墙面,低着头任水流冲刷头顶,再流过结实的臂膀,暖烘烘的,不知道谁说过,水是女人的手。
他从前不懂这感觉,因为从小就习惯洗冷水澡,无论春夏秋冬,受伤后才被要求洗热水澡,但他也从未产生过类似想法,今天见了鬼了。
他觉得不对,她的手,比水还软。
他忽然笑一声,撩开垂顺在额头的发,猛地双手搓脸。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