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差异,在亲密关系里有必要被洞察。
说到底是他给她的安全感不足。
张澍重新将她抱紧,摘了她碍事的帽子,手掌在她脑后顺毛,“不会那样了,不会了。”
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苍白,他实在没多少说情话的细胞,只好换个思路哄:“今天是我不对,你做得很好,不满意,就可以提,想不通,就可以问出来,没让我猜一晚上,感激不尽。”
不满意,就可以提;想不通,就可以问。
她做得很好。
盛夏也没想到他是这样想的。她还在纠结是不是太小题大作,太矫情了。
“你没有觉得这样的我很麻烦吗?”
张澍脱口而出:“这就麻烦了?怎么可能,你脑回路比较奇特我又不是不知道。”
盛夏小脸一黑。
“两个人在一块需要磨合,很正常,”张澍后知后觉嘴快了,极力找补,“虽然我觉得我们天生一对,百分绝配。”
盛夏又被他有点得意的语气逗笑。
他好像也没说什么,但她莫名就舒服很多。
她抬手,手臂钻进他敞开的外套里,环住了他的腰,脑袋在他胸口蹭蹭,企图抱得更紧。
头顶又传来他无奈的笑,“盛夏,别动了,抱一下,我要走了。”
她是真的不知道贴近的感觉多要命吗?
安静抱了会儿,张澍放开她,“时间不早了,早点睡,起来了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也随时给我打电话。”
盛夏想嘱咐他路上小心,又觉得好像赶人,所以只点点头。
张澍开门踏出房间,又回头,忽然捏起她下巴,低头亲了亲,“我走了。”
“嗯。”
“嗯,记得打电话。”
“嗯。”
“好,睡吧。”
“嗯。”
张澍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一步三回头,在拐角处挥了挥手,“赶紧关门,反锁好。”
看着她关了门,他才摁电梯下楼。
盛夏靠在门背,看着空****的房间,心里也空****的,空调呼呼吹着暖气,声音在寂静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不知道站了多久,她才收拾东西洗澡。没有换洗衣物,她只好穿着浴袍,把**清洗好,晾在换气扇下边,冬天这么干燥,一晚上就能干。
忙完已经两点多,她准备躺下,发现手机快没电了,只好给前台打电话借充电器。
前台小姑娘答复说:“您床头抽屉里就有,任何端口都可以用的。”
“好,谢谢。”
“不客气女士,”前台声音放低,公式化的声音忽然变了,“那个,你的朋友在大堂这边休息,大堂有空调,但是到凌晨温度可能不太够……”
盛夏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了一下,她呆住,“什么?他没有走吗?”
服务员不好说过于私人的话,又公式化道:“您看需不需要酒店提供帮助呢?”
“谢谢啊,不用了。”
挂断电话,盛夏踩着拖鞋就准备下楼,走到门边才瞥一眼自己,一身浴袍,里边还是光的,她停下脚步,转而拨通张澍电话,响了一声那边就接起,“怎么了,怎么还不睡,是有什么事了?”
盛夏一时语塞,到底是要指责他阳奉阴违,还是勒令他立刻回学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