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医院大门了,彭野摸出烟点燃。胡杨看住彭野,道:&ldo;七哥,这回抓黑狐,咱们兄弟们好好打这一场仗。&rdo;彭野眯着眼呼出一口烟了,问:&ldo;你车在哪儿?&rdo;胡杨指一下,彭野往那儿走,抽着烟含糊道,&ldo;黑狐要抓,得配合老郑他们一起,我和德吉大哥商量过,让十六去协调联络了。说起来,手头还有件重要的事。&rdo;&ldo;南非那个考察?&rdo;&ldo;对。这些天,你跟着我。上次说的那个现场法证小组,我最近琢磨了很久,得尽快把它实地用到可可西里来。以后干什么,也都有个证据。&rdo;彭野手搭在车窗上,掸了掸烟灰。&ldo;好。&rdo;胡杨说,&ldo;因为程迦那摄影展引起的社会反响,上边对我们支持大了很多。虽然咱们这儿是民间组织,但也打算给配专业人员过来。&rdo;听到程迦的名字,彭野神色松缓了半点。胡杨瞧见了,上了车,问:&ldo;七哥,等抓到黑狐了,你去哪儿?&rdo;彭野吐出一口青白的烟雾,扭头看他。胡杨:&ldo;我听四哥说,他抓到黑狐就不干了。他说你也说过这话,但我们都没听你说过。&rdo;彭野沉默半刻,淡淡一笑:&ldo;前些年总这么说,后来一直没抓到,差点忘了。&rdo;胡杨没多说,只道:&ldo;七哥,如果能把法证小组成功引进来,你把无人区的保护工作又往前推了很多年。&rdo;他说:&ldo;很多年。&rdo;彭野没说话。胡杨又道:&ldo;七哥,黑狐买凶那事儿,你真的当心了。刚郑队长带人走的时候,脸都黑了。你要出了事,郑队跟谁都没法儿交代。&rdo;彭野拿出手机,给老郑打电话,提了上次在医院说的那件事儿,又问了点儿别的事情。老郑说:&ldo;进展顺利。放心,一有确切的消息就通知你。&rdo;接下来一个多月,程迦和彭野忙于工作,没有见面,连电话短信都少得可怜。无人区这边,彭野偶尔想给程迦发几条短信,得看信号好不好。程迦则在西伯利亚拍片。两人在忙碌的间隙偶尔说一句话,发一条短信,倒也相安无事。直到好些天后,程迦才意识到她不需要酒精也可以入睡,不需要刺激也可以精神清醒,她过得平静而平和。十月中,程迦从西伯利亚回来,忙着处理工作。她在西伯利亚遇着一个在北冰洋从事鲸鱼保护的船长,程迦萌生了拍摄纪录片的想法,打算在上海休整一段时间后去北极。程迦算算,自上次分别,与彭野有一个多月没见面,上一条短信和电话居然是一星期前。程迦心无芥蒂,拿起手机准备给彭野打电话,可这时彭野的电话就来了。这奇异的心灵感应。程迦愣了愣,接起:&ldo;喂?&rdo;她这头安静,他那头像在集市。彭野没立即说话,手捂着听筒,十六他们在一旁逗笑,彭野一声轻斥:&ldo;滚滚滚。&rdo;程迦:&ldo;……&rdo;彭野走到一边,远离噪音了,说:&ldo;喂?&rdo;程迦在吧台边倒水,问:&ldo;你们在哪儿呢?&rdo;彭野说:&ldo;风南镇。&rdo;程迦顿了顿,不由就轻轻哼笑一声。他自然明了这笑意,声音低下去,笑道:&ldo;你不是已经摸回去了?&rdo;☆、修改chapter66程迦过了这茬儿,问:&ldo;怎么跑那儿去了?&rdo;&ldo;顺道过来看看。&rdo;正说着,程迦听到那头阿槐的声音:&ldo;你们进来呀。&rdo;程迦有意无意问:&ldo;顺道去看四哥么?&rdo;彭野头皮发麻:&ldo;……&rdo;程迦凉笑一声了,说正事儿:&ldo;你听过莱斯&iddot;沃森号护鲸船么?&rdo;彭野微愣:&ldo;听过。&rdo;程迦说:&ldo;我在西伯利亚见过那艘船的船长。我打算过段时间去他船上拍鲸鱼保护的纪录片。&rdo;&ldo;挺好。&rdo;彭野说。程迦问:&ldo;以前石头说,你喜欢海洋?&rdo;彭野低头,摸着鼻子微笑:&ldo;嗯。&rdo;&ldo;我拍好了拿回来给你看。&rdo;&ldo;好。&rdo;彭野含笑。程迦说着,却冷不丁换了个话题,问:&ldo;我们多少天没见面了?&rdo;彭野:&ldo;35天。&rdo;&ldo;……&rdo;电话两头都安静了,悄然笑着。程迦又说:&ldo;是不是该见面了?&rdo;彭野:&ldo;现在?&rdo;程迦:&ldo;现在。&rdo;彭野自然就加了句:&ldo;多穿衣服,这边降温挺快。&rdo;放下电话,他不经意笑了笑,转身走进阿槐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