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杂役口中得知学子斗殴的他们面色严肃,冷冷扫视在场所有人。
其中就包括卢官人。
他一眼便见着与其余学子对峙的范郎四人,瞬间脑袋嗡的一声。
这还没正式入学,就干架了?
等伯府范郎入学,扬州府学岂不是要炸了?卢官人心里暗暗叫苦,脸更是拉得老长,他急急往人群里走:“大家冷静冷静,有话好好说——咦?”
走到对峙几人跟前,卢官人后知后觉地发现哪里有些不对?
不是说是学子们吵架吗?
眼前架势怎么像是简厨娘要和几人打起来?
正当卢官人腹诽之时,耳边奏响简雨晴清冷的声音:“这道吃食是我做的,若是这位郎君不信,不如请朱女厨来对质吧。”??????
突如其来的话语让官吏、博士和助教满脸懵。等知道来龙去脉以后,几人
齐齐看向丰姐儿:“小朱娘子,这事……”
丰姐儿神色复杂得很:“前几日晴姐儿便送我过这道吃食的试做版。”
“这,我……”
“那物外皮长得普通,没做点缀,里面用的都是牛乳味的酥冰。”丰姐儿咬着手指,脸色不太好看:“或许,或许是姑母见着,也模仿出来的……”
丰姐儿说得含糊,官吏、博士、助教和学子们却是听得明白。要是朱女厨是模仿而做,那她为何要称呼是自己首创的?或许她不知道是简女厨所做,只是纯粹当做侄女研究的吃食霸了去。
朱女厨是朱小娘子的长辈。
就时下的律法而言,长辈挪用子侄之物虽不提倡,但也是在情理之中。
不过要是此物乃是简雨晴首创,而被朱女厨夺去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且不说学子官吏脸色不好看,伯府范郎的眼里更是被怒意所充斥。他冷冷盯着丰姐儿:“她说的是真的?”
“这位郎君不如回去问问?瞧瞧朱女厨能不能再拿出几份来?”
简雨晴往前走了一步,把丰姐儿护在身后。她平静地凝视着范郎,不亢不卑,很是直接:“此物耗时耗力,要反复使用冰窖冰鉴,想来应当很是引人瞩目。”
“若是朱厨娘精心研究,应当花费许多日子吧?不如这位郎君回去问一问,瞧瞧朱厨娘能不能再多拿出几份来?”
官吏们也想起前几日简雨晴进出冰窖的事,越发信任,不但愿意为简雨晴作证,而且还纷纷看向范郎四人,劝四人回去再问问。
指不定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巧合。
众人嘴上这么说说,心里却是不信的。
要知道朱厨娘乃是长史府上的厨娘,常常设宴招待官宦,要不是简娘子在食堂里秀了秀,说不定到时候朱厨娘的名声就宣扬出去。
到时候,谁还会信简娘子才是原创者?学子们越想越是肯定,越想越是同情,越想越是愤慨。
伯府范郎听简雨晴说得笃定,登时面上泛着青色。他心思转得飞快,旁的学子能想到的他也能想到,心中越发不快。
把他当做垫脚石?
他们是存的什么心思?
或是朱女厨,或是跟前的简女厨。
范郎冷冷扫了眼简雨晴,忽然开口道:“既然如此,不知简女厨是否愿意跟范某人去长史府对质一二?”
“这话说的……”
“好像他是当官的一样。”旁的学子悄声嘀咕着。
魏官人也觉得不妥当。
他刚想上前说道一二,简雨晴却是赶在他跟前:“行啊。”
魏官人蹙眉:“简厨娘……”
简雨晴朝着魏官人笑了笑:“魏官人放心,这不我家就在长史府旁边,就当是顺路回去。”
她又朝着伯府范郎笑了笑:“这位郎君,我同意跟你去长史府,不过——”
“先前,您当着诸位学子的面污蔑我。待方长史还了我清白,也请你当诸位学子面与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