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后来,他渐渐也便看习惯了。
新来的宫人私底下都说皇后娘娘太大胆,随时随地在陛下头上动土,陛下现下纵着她,日后还能纵容她一辈子不成?
更何况,这宫里一时半会儿没有妃嫔,若哪一日,陛下有了新的宠妃,皇后娘娘这嚣张善妒的脾性迟早会失宠的。
言松见怪不怪的将拂尘搁在手臂上,轻蔑的看着这些不懂事的新人,提醒道,“你们懂什么,在这宫里,千万不能说纳妃的话。”
有小宫女惊诧道,“言公公,那皇后娘娘当真悍妒至此?连纳妃二字都不能提?”
言松轻咳一声,“不是不能在皇后面前提,是不能在陛下面前提。”
众人好奇,“啊,为何啊?”
言松道,“你们还不懂啊,真是榆木脑袋。”
众人摇头,哪有帝王不喜三宫六院的呀。
言松挑眉,他们这位陛下自是与众不同,一心一意只想同皇后在一起,若谁敢提纳妃两个字,他第一个不答应,哪还轮得到皇后娘娘说什么。
这宫里,皇后最大,其次是两位小殿下,然后才是陛下。
言松敲打完新人,便去殷切的去栖凤宫请了安,再去御前伺候。
“陛下,娘娘让奴婢过来问问小殿下书读完了没有,她准备了一些吃食,想叫小殿下回去吃呢。”
小燕辞听到言松的声音,倏的抬起浓密长睫,奶呼呼的小脸蛋儿虽一本正经,气质沉稳,与身旁那正襟危坐的陛下如出一辙,可他再早熟,到底也只是个奶孩子,听到娘亲来问,心底也按捺不住雀跃之情,“母后是不是想我啦,阿辞这就去看母后和妹妹!”
说着,便要从龙椅上跳下来。
燕珩面无表情的将小家伙后脖子揪住。
小男孩儿小身板儿在男人的大手下晃晃悠悠的,言松看得心头打颤,寻常帝王家,哪有皇子敢明目张胆坐龙椅的,避讳还来不及呢,也就燕家这对父子,都嫌龙椅难坐。
他一面担心小家伙掉下来,一面又笑得喜庆,“哎哟,小殿下,您小心着些,陛下,您别跟个孩子计较,回头皇后娘娘知道了,她又要生气。”
小燕辞不悦的拧着小眉头,一脸不忿,“就是!父皇你坏!你放开窝!”
然他那小胳膊小腿儿的,哪里敌得过燕珩。
燕珩长臂一伸,便将臭小子抱进怀里,“昭昭还有没有说什么?”
言松笑道,“娘娘还说等陛下晚上一起喝莲子羹,她还让御膳房的人给陛下炖了汤。”
燕珩挑眉,感兴趣,“哦?什么汤?”
言松掩唇道,“奴婢打听了,是羊腰杜仲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