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老板:“这怎么能叫下三滥呢,我也有风险的呀,再说了,白纸黑字写在那儿,谁也没有强迫谁不是?”
顾南译:“那你找的,估计都是刚入行的人吧,老手谁和你这么玩。”
陶老板被揭穿了,干笑两声:“趋利避害是商人本质嘛。您也自己做生意,您应该也懂。”
顾南译点点头:“可惜被你嚯嚯的那几个年轻人了。”
讲到这儿,陶老板又有了想法:“我那保险柜里还有几套好的,虽然设计师名气不大,但东西真的是好东西,尤其有套翡翠套链,我跟你说,那水头真是绝了。”
“绝了怎么就卖不出去?”顾南译没当回事。
“要价高啊,那么好的水头怎么可能要价便宜呢,买不起的人只能看看,买的起的呢,又嫌弃设计师没名气,保值度不够,这才不上不下的,成了旧物。”陶老板说起来的时候语气里也是惋惜的。
顾南译分他半个眼神:“那我是买得起的人还是买不起的人?”
言下之意,他就不看设计师名气不看保值度了?
陶老板是个会拍马屁的:“看你这出手,就知道您不是在乎有没有名气,保不保值的,您就只看喜不喜欢。”
这话算是讲到顾南译心坎上了,他把眼神从那些个藏品身上挪开,直起身体:“那你带我去看看把。”
“好嘞。”陶老板在前面带路,“今儿算是碰着有缘人了。”
顾南译:“您别给我戴高帽子,买不买我还不一定呢。”
陶老板就带着顾南译往里走。
他在瑞城有好几个拍卖中心,当初寄售来的物件里头好的他就和自己私人仓库放在了一起,所以这会子林林总总橱窗里方放了好多东西。
陶老板虽说顾南译大约只看心头好挑物件,但好歹他也是冲着刚那得高望重的老手艺人来的,所以陶老板就先给他介绍名气大些的,成火候些的。
顾南译看了一圈,觉得那些东西也就那样。
还没桑未眠随便一幅手稿好看呢。
他于是也就意兴阑珊地听着,眼神随意地在那橱窗里瞟着,但这一瞟被他瞟到个物件。
他所有的思路断在那里,就像一个断了电的机器,只能动动唇瓣,问他:“这个是?”
在前头带路的陶老板走过来,看了看顾南译看着的那套,和他解释,“那便是我和你说水头极好的这幅啦,你看这品质就知道了,这种品质的石头千年难遇的——”
他这头正说着呢,一旁的助理似是有话要说。陶老板微微侧头,听了一番后又抱歉地表示:“瞧我这记性。顾总,这套不拍了,那个设计师前段时间刚把违约金交过来了,这幅高珠她要拿回去了。”
陶老板说完后,只见刚刚这位气质过人,恣意慵懒的贵公子,此刻却像是僵在那橱窗面前一样,他似乎看不进风月的眼里却直直地看着眼前那幅高珠,身上没有刚刚一点的傲慢和潇洒了,只是问他:“她是谁?”
他的眼神过来的时候有怀疑,甚至还有一点点苍凉,陶老板不由地缩了缩。
“她是谁?”对面的人似乎是有点着急,再问他要一个答案。
“我去找,我去找。”陶老板忙这样说,让助理去查,这个设计师是谁。
顾南译默不作声地站在橱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