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刮器哗啦啦地试图扫出一个清晰的画面来,奈何雨实在是太大了。
他要开得很专心。
桑未眠不由地叮嘱他一句:“顾南译,你开慢点。”
“知道了。”
他这样回她,语气难得的沉稳。
——
车子是在傍晚的时候到了顾南译那个公寓的地下车库的。
桑未眠穿着的那个礼服还是淋到了雨,这会儿半湿半干的,很不舒服。
顾南译打开公寓的门,让桑未眠进来。
“淋了雨,去洗个澡,别感冒。”
他说的稀松平常。
桑未眠却有点扭捏。
顾南译见她那表情,啧一声:“我不至于,桑未眠,只要你不摔倒又叫我,我就不会犯罪。”
这话说得她脸更红:“可我没有带衣服。”
顾南译皱皱眉头:“那你先穿我的行吗?”
桑未眠点点头:“要宽大一点的。”
顾南译:“行,我给你找去,你那什么的,你自己倒杯热水喝。”
说完以后,他就走进了卧室。
桑未眠眼神看向水吧。
这个时候一直在睡觉才刚刚苏醒的毛球见状跑了过来。
桑未眠:“毛球。”
她蹲下去,毛球过来蹭了蹭它的手,而后又欢乐地在地上打滚。
她摸了摸毛球的头的时候,顾南译已经拿了一件男士的衬衫出来。
“这个行吗?”
外面大雨倾盆,但柔软的衬衫在他手里温柔成一弯月光。
桑未眠点点头:“可以的。”
她接过。
“客卫没有放洗漱用品,空间也不是很大,主卫的洗手间可以吗?”他其实身上也有些湿。
“可、可以的。”桑未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结巴,他语气不要正经地太正经。
“那你去吧,东西都有,有问题喊我。”
桑未眠随即进了他的卧室。
她第一次进来他这里的房间。
简约色系的建筑风格比较现代化,不像她那儿充斥着大量原木色和绿植,他这儿装修得像样板房,只是明亮和舒适,但色调有些冷。
她绕过他的床头和灰白色的柜子,最后站在他那个洗手间里。
洗手间像他说的那样宽敞的,洗护用品码得整整齐齐的,不过好像都是男用的。
她将那臃肿的礼服脱掉。
这件裙子沾上了泥土,甚至都不能要了。
沐浴头的水花很流畅,调整到位的水压并没有给皮肤造成任何不适的冲击力,反而柔和地顺着身体的曲线顺势下滑,悄无声息地钻进磨砂的地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