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涂抹”,太子殿下的?耳廓更红。
虽则面上仍是平如?镜湖,但耳后根,却早已似煮熟的?虾壳了?。
“长者,”太子殿下的?沉嗓里夹杂了?几分忸怩,“太子妃怕羞。”
她未必肯。
不,师般般是一定不肯。
宁烟屿甚至都能想到,倘若他要替她上药,那个不解风情的?小娘子一定会挥着她的?拳头,朝着他的?鼻梁骨便是狠狠一拳,就算不鼻青脸肿,几滴鼻血还?是不在话下。
长者神色惊怪地?看了?太子殿下一眼,似乎不明白太子殿下如?此聪慧之?人?,怎会问出这般蠢问题,在宁烟屿嗓音一窒之?际,长者叹了?一声,便再为这只有血气方刚却仍懵懂无知的?年轻人?解答。
“殿下每于敦伦前涂抹于自?己外阳之?上,效用虽是差些,但亦可奏效。”
“……”
太子殿下攥着老者送来的?宝典、药方与药膏,忽后退半步,郑郑重重地?向面前行?医无数、桃李满天下的?老大夫行?了?一长揖大礼。
他起身,对两眼浑浊滚圆的?长者由衷道:“若能为般般祛毒,长者对烟屿大恩无尽。”
至此,太子殿下虽然脖颈和耳朵仍然鲜红如?血,但神情已恢复清湛容与,这番话也是真心?实意?。
此生,他绝不容许师暄妍有任何借口离开。
他对她,情非泛泛。
只合与卿同老。
第42章
日落黄昏,师暄妍早已沐浴,今日见了师家的人,该得去去晦气。
她硬是在那方浴桶里,足足浸泡了半个时辰,换了好几次热水,皮肤用搓澡的香肌丸擦了一遍又一遍,娇嫩的皮囊都搓得红彤彤的,才从净室出来,还嫌不够。
屋里头点?上了灯,用缂丝绢纱兰草纹灯罩一拢,光从纱罩中渗出来,胆怯地?往灯台外探出若即若离的手脚,直至确认天色已黑,才放心大胆地爬向周遭夜色。
师暄妍喜欢在灯下坐,用针线簸箕里头的布料和绣花针,穿缀喜欢的纹样。
春纤说,灯下做工伤眼睛,请她歇息。
“太子妃,天已经黑了,说不准殿下就?要回来了。您也?做了一日的功,该歇息了,这护膝明日再做也?不迟。”
师暄妍的额心轻轻一跳,振作起精神来,听说宁烟屿快要回来,忙把手里的针线活停了,全部扔会簸箕里,让春纤收起,方恢复镇定,道:“别跟殿下说。他要问,就?说我睡了,让他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