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答应。”芯姐轻轻蹙着眉,似是有些苦恼,“我觉得没什么,她倒有些别扭。”
“我对她……对女人没感觉。”说完,她又啧一声,“我现在就不打算想什么情情爱爱的事。”
“男女男男女女,说到底都差不多。”芯姐淡然道,“跟感情挂上钩的时候,都是一样的。”
“她说可以先在一起试试,她不介意。”她无奈道,“可我不行,这样很不负责任,我也会有很大的压力。”
杨梦一张张嘴,也不好说什么,只点头。
芯姐隐蔽地打量她的表情,见她没有方才那样沮丧低迷了,才终于笑笑,弹了弹她的脑门,“别想了,这几天就好好玩吧。”
杨梦一应好。
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杨梦一和芯姐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直到天幕的云白渐沉,透出点灰度,她们才渐渐息了声,茶水也见了底。
两人一直没怎么动,哪怕下一个饭点又快到了,却都不饿,只是有些困倦。
久别重逢激起的肾上腺激素统统耗尽后,芯姐被迟来的睡意席卷全身,就连眼皮都多了一褶。
她懒懒地打了个呵欠,“我去房里躺一会儿,晚上再一起遛狗?”
“晚上会不会很黑啊?”杨梦一望着窗,见天边已经泛起白昼将尽的灰橙色,略迟疑地问。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嘛。”芯姐耸耸肩,“现在太累了。”
“那要不我陪福记遛遛?”杨梦一有些为难,“不过……我不认识路……”
芯姐用力地睁开眼,撑起一个弯曲的弧度,笑道:“你要是想的话可以的,福记认识路。每天都走。”
“那好啊。”杨梦一一下高兴起来,“刚好试试新买的背带和牵引绳。”
芯姐拿起茶几上的宠物用品,唤福记过来,又利落地给牠穿上。
福记不停地低头闻嗅身上的新装备,好奇又兴奋,跑到门边坐下,圆圆的狗狗眼一个劲儿地瞅着屋里人。
“牠知道要出门了嘞。”芯姐笑,“你记得把手机带上哦。”
杨梦一点点头,接过牵引剩,穿鞋推门走了出去。
杨梦一以前曾经在网上搜索过佑安这地,不多的帖子里都夸这民风淳朴,风景秀美。
她走在路上,不时四顾,心想可不得淳朴吗,连人都没有。
自出门后,她就没再见到人了,只极偶尔路过一两间低矮的小屋,里头有光线映出。
置身于田野之上,只能听到两旁草木被风吹动时沙沙簌簌的响声。
目之所及,没有拔地而起的高楼,人类的一切活动都被压得很低,只沿着地平线微微起伏。
杨梦一蓦然生出幕天席地躺下的冲动,苍穹之下,人类显得渺小至极,连带着她的忧愁也似乎不值一提了。
但福记不允许。
牠熟门熟路地往前走,时而小跑,时而停下闻闻嗅嗅,再抖出些尿液做标识。
杨梦一一开始还觉得新奇,一直看着牠,但走久了,新鲜感也没了,只牵着绳子,任由思绪神游太空。
她的另一只手插在大衣兜里,无意识地反复摩挲手机的一角。
待入夜后骤降的气温冻得她一激灵时,她才注意到吗远处斜斜坠下的咸蛋黄,只剩下很窄一道边沿了。
可福记仍埋头往前拽,她有些疑惑,她们平时也走这么久的吗。
正想着,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是芯姐来了电话。
“怎么还没回来?”芯姐声音平和,却带了丝不甚明显的焦急。
“我不知道啊,跟着福记走的,现在还走着呢。”杨梦一也困惑。
芯姐突然“呀”了一声,“你有没有路过一间很破的小木屋?”
一听这话,杨梦一即刻就想起来了,“是在路边,特别大,木头都蛀掉了,连门都没有的那个吗?”
这屋子又破又大,让人很难不注意到。
“……”芯姐哭笑不得,“牠带你绕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