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祈肆!你竟敢与本王作对!我的父王已携军进城!他定不会放过你!”南辰王捂着受伤的腿,不可置信地看着白马上冷漠的青年。
林祈肆鸦青色眼眸淡淡无视过地上狼狈的人,只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你的人都输了,了无将军已带兵将你父亲以及全数叛党歼灭。”
“怎么可能……不可能……我的人足足十万岂你们的人能………”南辰王喃喃自语,他还想问什么。
而林祈肆早已无视他的质问,踏马上前,马蹄踩碎南辰王的右肩,随着一声惨叫,彻底将他提剑的手废了。
“走,回家。”林祈肆朝陈阿招伸出手。
陈阿招一言不语地坐在坑中,她双目无神,呆呆地望着曹生被箭矢贯穿的尸体。
泪水和血水糊了她一脸,她兀自冷笑,“我还有家吗?”
良久,她轻叹一声,“待我将他葬了,总好过暴尸荒野……”
她亲手用泥土将曹生掩埋,又亲手在他未刻完的墓碑上刻下他的名字,才肯离去。
似乎这样做,她的内心好过些。
她失魂落魄地跟着林祈肆回到皇宫,原想着自己也已经饮下毒酒,她做好准备面对死亡,可她在等了一夜,也没等到毒发身亡。
后来林祈肆派太医去检测曹生留下的那盏酒,太医告诉她,那盏酒中并无毒。
这场宫变以南辰王惨败结束,小皇帝也被人安然无恙送回皇宫。
看似这场宫变恢复平静,可陈阿招仍有许多疑问,比如已经被叛了罪的鸦阙,竟然再次被派到战场上去,还获得了头功。
而得了头等功的大将军再也没有来找过她,陈阿招也再也没有看到过鸦阙的身影。
朝堂的余孽叛党也很快被林祈肆处理干净,小皇帝乾跃的执政权也越来越大。
直到一段时间后,陈阿招才恍然大悟。
原来乾跃并不是林祈肆傀儡。
往日傻乐乐的小皇帝也在宫变之后,日渐变成了成熟稳重的帝王。
有一日,乾跃来给陈阿招问安,陈阿招实在忍不住问了句,“皇帝你似乎长大了不少,竟能在短短时间内,治理好了流民水患的问题,政事上面也有自己的想法了。”
乾跃给她剥了一个橘子,意味深长地了句,“母妃,儿臣其实从未变过。”
那一霎那,陈阿招终于明白过来,她扯出一抹无奈地笑。
而乾跃似乎没发现她的异常,眼中泛出笑意道,“母妃一人身处后宫,岂是无聊?相父近日在民间方士那儿学了些术法,儿臣觉得可有趣了,不如明日让相父给母妃表演?”
陈阿招岂不明白小皇帝的心思,她在多日前便发现乾跃常常有意创造让她与林祈肆相见的机会。
不过每一次都被陈阿招婉拒了,她实在不明白乾跃怎么能这么相信林祈肆。
“我对术法不感兴趣。”陈阿招道。
“既如此,那便罢了。”乾跃眼眸低垂,眸中浮现失落。
陈阿招忍不住疑惑,“你就这么信任他?”
这个他是谁,自然不言而喻,皇帝怔了怔,忽然叹息一声,望向陈阿招,眸中流露不解,“母妃,你缘何不喜相父呢?”
陈阿招苦笑了一下,她没有回答。
这个答案太复杂了。
*
多日后,有人送了一个带血的黑匣子到太后寝宫,随后又跑过来两名小太监,气喘吁吁地从外面喊道,“娘娘,莫要打开啊!”
可他们迟了一步,陈阿招还是将黑匣子打开了。
这个黑匣子分了上中下三层。
第一层里面竟放了一锭银子。
这锭银子上面都是血,陈阿招命人将其洗干净后才发现这锭银子还是个假的。
陈阿招觉得奇怪,她又打开了第二层,但她没想到第二层竟是一封血书。
两名小太监闯进来时,她已经将血书的字迹一览无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