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皆有估值】
晚上Steven给我打来电话,说阿姨一个人指挥搬家呢,我说搬家的日子还有些天呢。
“搬家当天就是个仪式,总要先把东西运过去摆好,才能搬家那天开伙,乱糟糟的怎么请人进门?”
我一时梗住,觉得这个问题没办法回答,最后只好敷衍一句我会去的。
“你得今天晚上过去,好多东西她都不知道放哪里,都等着你去指挥呢。”
“为什么大晚上过去?”
“搬家的车只有夜里才能进城。白天车来车往堵路不说,让人看见也不好。”
“为什么要我去?”
他瞪大眼睛看着我一脸困惑,我顿时觉得没有办法继续这个话题。
“好吧我会尽快去的,澄见来了,还送了你一幅画。”
“知道了,你想想挂在哪里吧。”
“我的意思是,澄见来了,你不回来看看他吗?”
“我为什么要回来?我明天还要去香港。”
我又呆了一会儿,觉得这个话题也没法继续了,然后我觉得任何话题都没法继续了。
他似乎终于看出我的无聊,笑着说了一堆甜言蜜语,答应我会尽快回来,还有一堆加油鼓劲打鸡血的话,我想我要是他的员工,大概会很高兴吧。
可惜我需要个老公,不需要个老板,不过只要他还没有在早上五点给我发邮件指导工作,也许我就不应该抱怨太多吧。
我在花园里坐了一会儿,邻居在烧烤,招呼我一起,有淡淡的烟飘过来,牡丹谢了,蔷薇开了,有人遛狗经过,院门上的风车缓缓地转。
时间空空的流动,只能向前,不能逆转。
想起澄见的胡说八道,我觉得我自己好像也变“少”了。
做一缕风,一池水,如果心空了,不与自己作对,不与外物为敌,也许就能流动无碍。
我联系了阿姨,她果然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催我感觉过去帮她看看这样行不行,那样行不行。
按她的计划,这两天要把所有东西大体都搬过去,然后她继续慢慢整理,字画小件藏品还有其他重要的文件细软不能让外人看见的东西她已经收起来锁了,特意打开门让我看了一下,告诉我这些到搬家的正日子再运过去。
我感谢了她,然后看着搬家公司把成屋子的茶叶、酒搬出地下室,一箱一箱,都一一贴了标签和封条。
“他怎么有这么多酒?”
“跟他外面酒窖里存的比,这都不算什么。”阿姨认认真真的给整箱茅台贴标签,“这些都不够他一年瞎送人的。你要是累了就睡一会儿,楼上卧室给你留着呢,等车要开了再叫你,明天还要折腾呢。”
我确实有点累,不过也不好意思现在去睡,靠在沙发上看他们打包客厅的零散东西。
Steven的两只狗,一只秋田,一只柴犬,已经兴奋了很久,现在累得不行又舍不得去睡。
阿姨告诉我大的那个叫喝的倒,小的那个叫喝不倒,这两个名字堪比奔波霸,霸波奔。
我把柴犬抱到腿上,那只看起来智商不高的秋田就靠着我的腿老老实实的看着搬家的工人拆它们不敢拆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