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太医嘴巴咂巴了两下,摇摇头:“王爷,谢大夫是体弱受寒,先前中刀伤了根本,所以才会昏迷的时间比较久一些。”
“可如今她脉象平稳,却醒不过来,也确实是个怪事,按理来说,她今日就该苏醒才是。”
左丘意挑眉,声音冷冽如冰,每一个字吐出,都像是尖锐的冰凌划过空气,不带一丝温度。
“你的意思是,你们这么多人,连她的病因都找不出来?”
柳太医明显感觉出来对方身上的杀气,意王性情阴鸷大昭百姓都知道,可不能惹恼了他,发疯起来砍他们手指。
其实不用意王施压,他们这群老骨头也一定会拼尽全力诊治谢大夫,只不过,现在虽情况不明,但谢大夫绝对没有生命危险。
“王爷莫急,这谢大夫如今脉象平稳,不会有生命危险,待我们查阅医书后,一定能找出让她清醒的法子。”
许太医擦了擦额头的汗:“对对,王爷莫急,或许是我的药方开错了,我们正在研究呢,还请王爷给我们点时间。”
话音刚落,床上孱弱的人儿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紧接着,大口的鲜血从她口中喷涌而出,染红了被褥与床塌。
那触目惊心的红色,衬的她愈发凄凉,仿佛一朵即将凋零的花朵,在生命的边缘苦苦挣扎。
左丘意瞳孔紧了下,不再压抑怒火:“你们管这叫脉象平稳,没有生命危险?我看你们的日子过的太安逸,连病情都判断不了了。”
柳太医和许太医慌了神,门外一群围观的太医同样如此,一群人齐刷刷的跪下叩首:“王爷,王爷息怒。”
春桃则哇的一声冲到塌边,用帕子擦拭江菀嘴角的红花汁,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小姐,小姐你醒醒,你可千万不要吓我啊,你要是走了,依依她们该怎么办呀。”
“今日上学堂前,她们还说要早早回来陪你的,你这般,让我如何跟她们解释啊。”
左丘意沉声训斥:“别哭了,她还没死呢。”
“你们两个,方才不是说,一定能找到方法治她么?还跪着做什么,还不快点救她?”
许太医哆嗦着起身,还不忘将身边更年迈的柳太医给拉起来,“王爷息怒,我们定当全力救治。”
左丘意:“她若治不好,你们的手都别想留着了,反正留着也不能治病救人,本王将它们挨个砍掉。”
“是,是的王爷。”
直至黄昏,两个娃娃下学堂回来时,太医们才离开王府。
春桃看着面无表情的意王,试探道:“王爷,要不您先去休息吧,这边我来看着就好了。”
左丘意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整个人的身子略显疲态,他望着床上依旧昏睡的人儿,低声道:“不必了,这里有本王守着,你去安置孩子们吃饭睡觉吧。”
春桃点头应下,转身出门,仇三也连忙跟了出去。
“对不起春桃,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一时大意,谢大夫就不会被绑了去,更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春桃摇摇头:“没事啊。”说着,还颠吧颠吧着小碎步,看上去心情愉悦。
她能不愉悦么,王爷那紧张的样子,明明就是对小姐有意啊。
那眼中的担忧都已经溢出来了,而且,还要彻夜守着小姐呢。
嘿嘿嘿,小姐真厉害。
嘿嘿嘿,今夜,她们会不会发生点什么?
仇三见她这般反应,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会没事呢,太医们说明日谢大夫再不醒来,可就麻烦了。”
“谢大夫如此严重,你为何一点都不担心啊,是不是不想责备我,怕我难过,所以你才表现的这个样子。”
春桃停下脚步,神秘一笑:“你别想太多了,小姐今晚就会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