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两日,江旭鲜少外出,坐在小院里逗鸟品书,好不悠哉。
左相当真这般神通广大?
不尽然。
玉面狐狸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五湖四海皆是她的爪牙。天底下,也就他能捕风捉影,采到江旭的踪迹。
那日的偷袭,难道也是他所为?
好消息是,玉泉商人的铺子收到了来自马口场的玉矿。
“江爷,那些玉矿该如何处理?”
不收不知道,一收吓一跳。
不愧是左相都想争的矿场,矿工从废弃矿洞捞出的肉,成堆地收在“玉泉商人”的铺子里。
“他既然是矿场的‘保护神’,我就让他做不成保护神。”
“您的意思是……”
“他不是靠他掌握马口场时不再有矿难发生立人设吗,”江旭一边修剪盆栽的枝叶,一边勾起坏笑,“制造一场矿难不就好了。”
“什么规模的矿难,卑职好去准备。”
对啊,死多少人合适呢?
“那就……和当年一样。”
百人。
江旭垂着眼,收起笑。正准备剪断分叉根茎的剪刀滞了片刻,被挪到盆栽顶部。
“咔嚓”。
开得正艳的花悄然落地。
花瓣四散,如飞溅的血。
“等等。”
“殿下?”
“矿难之前,我们得造势。”
“请殿下吩咐。”
“我亲自准备。奎子,”江旭轻捻待放的花苞,紧闭的花蕊露出小口,光滑的花瓣皱成一团。他思忖片刻,差点碾碎指间的花,“跟我出去一趟。”
江旭不由分说地取下挂在衣帽架上的外袍,掀手一披,带起一阵清冽的风,裹着雀跃的心绪。
王奎不知江旭做的哪一出,总之跟上就完了。
“你去找两个面罩,”逗留在玄关迟迟未走,江旭低下头挑挑拣拣,总算找到一双素色的鞋,“备上沸水,拿壶装好。我们去新枝玉饰总铺。”
“?”
王奎那是一脸问号,但还是照做了。
高华国幅员辽阔,后江此刻日落西山,天际还残着一抹霞光氲熇,尚都却已暮色攀高,灯火相继亮起,像奔涌的浪。
沈梨今夜在荣梨楼歇着。
“沈小姐,赶明儿还有演出,早些睡吧。”
“嗯。你忙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