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半个月后,皇帝已经完全没了临幸妃嫔的能力。即便太医倾尽医术,甚至用了伤身的药物,行了针灸之术,都无法令枯木逢春,令雨露结成坚冰。
一气之下,三位精通房中医术的太医没了性命。
可是,不知是哪儿走漏了风声。此事竟然传到了官员耳中。没过几日,就传到了民间。
比起君心民心这些虚无的东西,皇帝更在意自己的身子。无心御驾亲征。
可巧,宫中的贵妃身子不适,被医女查出了身孕。已经有两个月。
朝臣们又悲又喜。喜的是,皇上有了个后嗣。悲的是,皇上只有这一个后嗣。
群臣拼命反对御驾亲征,皇帝借坡下驴收回了旨意。派谁去西北更合适?
一定不能是秦钰!
皇帝看向众臣,想退而求其次,令其他驻地的将领往西北走一遭。
可是,这等费力不讨好的事儿,谁愿意去做?做成了,权力太盛君臣忌惮。做不成,平添罪名。无论成不成,都要得罪当朝国公爷!
皇帝面如死灰,浑身无力。
秦钰道:“胜败是常事。边关之事比朝堂还要乌烟瘴气!我疆土庞大,人丁兴旺。军饷军粮一到,边塞小国撑不了多久的。”
无人敢跟国公爷犟嘴。皇帝丞相等人暗中派去的军士不少,皆被秦钰埋伏的人除去。
皇帝无心关心战事,甚至隔三差五休朝,令人遍寻民间大夫入宫治病。一直拖到来年五月份,西北战事告捷。皇帝的病没有治好,整个人骨瘦如柴满面阴郁,声音都变得有些尖细。
直到他下腹疼痛难忍的时候,太医战战兢兢提议,要切了那青黑发皱的两颗子孙袋。
皇帝抽出帐前挂着的宝剑,当场砍了三位太医的脖颈。鲜血喷洒而出,将他明黄的寝衣染的鲜红。
刘垣光着脚踩过血泊,提剑走向皇后的昭华宫。
十五正在殿外耳房的药炉上熬燕窝粥,听见宫门噼里啪啦的声响,忙推开窗一瞧。远远看见皇帝披散着头发光着脚,满身鲜红,提着剑一步一步走来。
吓得她立刻从偏门跑到殿内。
“皇后娘娘,不好了。您快躲躲吧!”
秦桑放下茶杯站起了身。
“出什么事了?”
“皇上,皇上疯魔了。浑身是血,还提着剑。”
梅贵妃吓得浑身发抖,留下两行清泪。
“皇后,这可怎么办?他,他该不会以为我肚中的孩子不是他的吧?”
研妃蹙着眉,道:“你放心!我觉得他是冲着皇后娘娘来的!不然早就冲去你那里了,来这里做什么?”
“哐当”
殿门被踹开。皇帝如地狱罗刹一般,双目通红。
秦桑面色凝重,伸手将梅贵妃一推,推去自己身侧的屏风后。
“是你做的吧?还是秦钰?是他那个不知死活的娘子做的?还是,你们联手毒害朕!”
秦桑后退一步,缓缓行了个端端正正的跪拜礼。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是哪里受伤了吗?初一,快叫太医来瞧瞧!”
初一快步向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