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泽诺小姐。”海登看向她的手指,“您还记得发生过什么吗?”
卡珊德拉对着镜子拢了拢头发:“记得,按理来说,我吸收了你的血,现在不该是这样的。”
她站起身绕着海登走了一圈:“你竟然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那个女孩是谁?”
“这与你无关。”魔法家族无论男女都不对性感到羞耻,可没人喜欢别人打探自己的私事。
卡珊德拉笑了一声:“无论如何,恭喜。”
这有什么好恭喜的?海登莫名其妙,他拿出那把在卡珊德拉身旁捡的希塔波雷剑,昨天他用羊皮给它做了个剑鞘。他把剑举起来:“这是你的吗?”
卡珊德拉盯着剑:“你在哪里发现它的?”
“你身旁。”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剑鞘:“不,我想它应该属于你。你知道这是把什么剑吗?”
“希塔波雷剑。”
“太笼统了,这把是世界上最为锋利、强度最高、魔力最大的希塔波雷剑,它叫幻影。”
海登沉默了一下,想起小时候看过的故事书插图:“那把消失了几百年的幻影?”
“没错,我离它只有咫尺之距,可它竟然选择你,而不是我,你难道有什么我都不知道的过人之处?”
卡珊德拉突然拿起桌上的镜子朝海登袭来,海登并未拔剑,只是用剑鞘还击,只刚抬手,整把剑便被卡珊德拉打飞出去,镜子横在海登脖子上。
她的身手好厉害,如果这是实战,他在瞬息之间即被逼入绝境。
镜子被收了回去,卡珊德拉淡淡一笑:“你知道吗?剑士有几个不同的等级,最低的等级是了解不同的招式,懂得如何见招拆招,当然,你已经不是这个等级。
“再强一些的剑士,能感受对手的心跳、呼吸、体温,从对方的行动推测其身体状态,擅长什么,弱点在哪,能察觉对手所有的身体变化,来推测其动作、力度和速度,从而做出应对。你大约在这个层面。”
很有意思,海登把被打飞的幻影捡起来:“更强的呢?”
“最强的剑士,在一切还未发生前,就在脑海中构建出了即将发生的情景。整个世界不过是他们意念中的一场游戏,他们想要对手如何动作,对手便会如何动作。对他们来说,没什么招式是需要应对的,因为他们是剧本的创造者,整个故事会沿着他们脑海中的脉络来进行。”
海登看着卡珊德拉。
“认为我疯了,是不是?”卡珊德拉笑着问道。
“没有,您是个坚定的唯心主义者?”
“你是坚定的二元论者?”
海登扬眉:“古老的问题,我们在这里讨论上一天吗?”
“当然不用,这是没有意义的,”卡珊德拉的语气柔和了些,“时间紧迫,这个世界在滑向深渊,我必须去阻止。”
她走出门时看向海登手里的幻影:“既然它选择了你,一定有它的原由,好好待它,我们很快会再见的。”
海登看了眼天气:“外面还在下雪。”
卡珊德拉依然是神秘莫测的表情:“雪只下在了你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