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季宴舟说:“这么多天,你还是意识不到我为什么生气。”
“不、不是。”
简枝心脏慌乱地跳着。
季宴舟语气冷硬,望过来的眼神里却不自觉流露出几分无措。
生活中再强势的人,在感情面前也会束手无策。
“我……我只是害怕。”
简枝蜷了蜷手指,因为出汗想要收回,又在同一瞬间被男人把手指撑平,握住。
“我也不想的。”
“但是我太、太害怕了。”
简枝见过太多人性的丑陋,他一面贪图季宴舟给的温暖,一面又在心底不断告诫自己:
不能沉沦。
他不能在对方抽身而去时变成摇尾乞怜的狗。
那一瞬间,季宴舟的心情变得特别复杂。
他仍然是生气的。
生气简枝的不信任。
可心脏针扎似的细密的痛又渐渐传到四肢百骸。
于是浓重的情绪变成了轻柔的,密密麻麻的吻。
凌乱落在简枝眉眼、唇角。
“我不是要强迫你。”季宴舟声音放得很轻,“我只是希望……你能依靠我。”
车厢内寂静到只剩下呼吸声。
就在季宴舟以为简枝依然用沉默来逃避时,脖颈被环住。
一直垂着眼的人忽然抬头,柔软的唇直直印上他的。
这是简枝第一次主动亲吻。
他不得章法,只会试探般轻轻舔唇。
又湿又痒,无端勾起更多谷欠望。
季宴舟一只手摁住他脖颈,一只手充满掌控欲地扣住简枝下巴。
不再是简枝小打小闹般的舔,压着不满情绪的吻从一开始就是长驱直入。
像要一路逼近到喉口。
简枝却一点抗拒的表情都没露出来。
吞咽不及的口水从唇角露出来了些,又被季宴舟用指腹抹去。
寂静的空间被此起彼伏的喘息声打破。
简枝平复着呼吸说:“好。”
他想,季宴舟能为了他放弃一条坦荡顺遂的路。
他至少,也该往前迈出一步-
因为参加比赛和筹备专辑极其耗费时间精力,简枝不得已只能提交休学申请。
校领导批下来的那天,他看着邮件和季宴舟感叹,“总有种一夜之间长大好几岁的感觉。”
从懵懂无知的学生仔被迫成长为社会人士。
彼时季宴舟正给他切牛排,闻言,意味不明地嗤笑了声。
简枝抿抿唇,猛地想起对面男人大他八岁。
过完年,二十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