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枝抿抿唇,原本要倾诉的话又默默咽了回去。
都是成年人,都有更重要的事要忙。
没必要再让一个身处异国的人跟着一起担心。
“没意思。”简枝故作轻松道:“都在喝酒聊天,我吃饱了就先偷偷溜回来了。”
季宴舟弯了弯唇,“江从兴没生气?”
简枝捂着耳朵摇头晃脑,“那我就不知道了。”
季宴舟看他这幅样子,心软得几乎要化成一滩水。
初尝情爱滋味的季总有时候也很想当个昏君。
这几天他脑子里在重复闪过一个念头:想要撇下德国的一大堆事连夜飞回国,抱着简枝在屋子里厮混三天三夜。
但理想很丰满,显示很骨感。
真要这么做,方助理大概是第一个跪下抱住他大腿祈求别走的。
“我这里不太顺利。”季宴舟烦躁地摁着眉心,“大概会比预期再晚个一周回去。”
那样就是……37天。
简枝嘴上很懂事地说:“没关系你忙吧。”
心里却已经开始泛苦。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习惯了两个人生活,现在再看,都觉得这间屋子空荡荡的。
……让人难以忍受。
两人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很久,最后还是简枝撑不住先睡着才挂断的。
季宴舟下午还有一场和德国这边高层的会议。
这群外国佬不仅讲的鸟语,人也抠抠搜搜鸡贼得要命。
双方为了1个点的利润已经争论了一周。
门外,方助理已经在等了。
季宴舟把中午整理好的资料也发他一份,迈步进电梯前,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来电显示人——江从兴-
大约是睡前有季宴舟陪着的缘故,简枝这一觉睡得平静。
并没有做什么让人心慌的噩梦。
他下午难得的没有安排,所以光是从被窝坐起来,就耗费了半小时。
手机里仅有几条无关紧要的消息,每天会固定发早晚安的季宴舟也没了动静。
简枝皱了皱眉,刚想问他是不是特别忙,耳边就突然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
简枝甚至都来不及反应,就这么看着房间门大敞。
季宴舟。
风尘仆仆地站在门边。
那瞬间,脑海里只剩下惊喜。
简枝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床,又是怎么跳到的季宴舟身上。
他只觉得好神奇。
昨晚还只能隔着手机说话的人一觉醒来就出现在了眼前。
“你怎么回来了?”简枝抱着季宴舟的脖子,“那边都忙完了?”
出乎意料的,季宴舟没应他的话。
或者说,他的神色并没有同简枝一样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