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抬眼就看到小两口亲蜜地站在院角,一个低头就着碗喝水,一个踮脚端着碗喂着。
“咳,咳!”阮老三咳了咳,提醒有人来了。
小两口这才分开,阮文耀转过头一看,嬉笑着的脸立即沉了下来。
来人是卜老大和卜燕子,他们手里提着许多东西,正瞪着两双大眼看着他。
阿软没见过两人,上次卜老大来时,她还躺在床上并没见到人。但看这两人模样,她隐约猜出两人身份。
她没转回身,挡在阮文耀跟前,动作迅速地把他的衣服拉好。
阮文耀平时在家一般就穿着短打,被媳妇儿整理了一下衣服,才想起穿这衣服在卜家两熊壮的人面前显得瘦弱,这让他更觉不自在。
“你们来干什么?”他不客气说着。
阮老三没吱声,抱了一堆茅草走到泥堆这边,用柴刀切碎了加到泥里。
卜老大拿着铁铲笑着跟过来帮忙,好脾气地说道:“家里砌墙怎么不和你叔说一声,这是侄儿媳妇吧,长得真水灵。来,你卜叔给你的见面礼。”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红布包递了过来。
“不用。”阮文耀倔强说着。
卜老大耐着性子,好脾气地说道:“老三,你看看你这孩子,还跟我客气。”
阮老三给儿媳妇打了个眼色,示意她收下。
阿软想了一下,在后面拽了拽阮文耀,“谢谢卜叔。”
阮文耀生气地将红布包拿了过来,交给媳妇儿。这下可不管手有没有泥了,生气得脸都要鼓起来。
“这才对嘛,都是一家人。”卜老大说着,自来熟地加入开始和泥巴。
阮老三喊了一句:“阿耀,加点水,这泥太干了。”
阮文耀有些不情愿,他感觉所有人都背叛他了,连媳妇儿都不站在他这边。
卜老大一边和泥一边说道:“阿耀啊,和你姐姐打了一架就这么闹翻了不成?咱们两家几十年的铁关系,我和你爹可是比亲兄弟还亲。你瞧你把你燕子姐姐打得,骨头都断了几根。”
阮文耀撇了卜燕子一眼,她很壮一个人在院子中间杵着,脸上依旧有些肿。
至于骨头断了之类的可看不出来。伤筋动骨还一百天呢,这肯定没到一百天,一个月就能走动了,想来也算不得伤得多重。
“我打的怎么了?”阮文耀不服气地说着。
阿软也看到了卜燕子,也许是先入为主,她觉得这人面相有些凶。
卜燕子也在打量着那位新媳妇,只是一打眼,就重重地哼了一声,“原来你和那些男人一样。”
她这没头没脑的一句,把阮文耀说懵了。
他懂是在说他,可这话什么意思?
院里另外两个男人是懂的,但也不好说什么,都低着头继续干活。
阿软想了一下,似乎是明白了。
卜燕子的模样其实说不上丑,只是身型高大壮硕了些,可能不是一般男人喜欢的类型。
在一般人眼里,阿软这样看起来温柔娇软的小姑娘才是男人们最易心仪的类型。
“咳咳。”卜老大继续和稀泥,“燕子啊,这事也是你不对,看把这小子吓得。你当是外面那些江湖人,两男的喝多了都能亲一口。”
“行了,别把孩子教坏了。”阮老三打断他的话,又切了一堆草碎子加进泥里。
“好好好,咱说正经的,打也打了,闹也闹了,什么坎还不能过去吗?咱们可都是过命的交情。”卜老大一边说,一边把泥和碎草搅在一起。
阮老三咳了一声,没吱声,其它人也没说话。
似乎是默认把这事抹过去了。
阮文耀可不管他们说什么,他现在很生气,感觉周围的人都在糊弄他。
他生气走开,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却没有一个人理他。
“哼。”他拿起墙边的旧镰刀,生气地出门往山上去了。
阿软瞧见不放心,想跟上去却被阮老三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