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家……”沈白停顿了一会,蒙在黑暗中的双眼颤了颤,改口道,“要回基地吗?”
风声突兀之间加快了,副官的声音也模糊不清:“嗯。我们走快些,雪稍微有些刺眼,宝宝不要看。”
沈白乖乖哦了一声。
他还以为是不能让他看的交通方式呢,比如什么次元传送……?
沈白随意地想着杂七杂八的事情。一路走过来,他对如何打发闲暇时间太过熟悉。
军团长和副官不让他在雪地上走,甚至很少让他接触雪。大多数时候,他只能闷头扎在两人的怀中,戳戳这个的腹肌,再戳戳那个的腹肌。
沈白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被换到了安德森怀中。
沈白僵了僵,小心地抬起头。
“军团长的副官在消化一些事。他快撑不住了,有些怕伤到你。”安德森柔声道,刻意无视沈白略显不自在地表情凑近他,亲昵地刮了刮他的脸蛋。
他当然可以循序渐进地亲近沈白,但他等不了这么久。
或许一开始并没有确认沈白归属的时候,他尚且能让运筹帷幄设下陷阱坐等沈白主动跳进坑中,摔伤了、磕碰到了,哭唧唧地挪到他身边。
随后,他便能心疼地凑到沈白的伤口处消毒上药,借此将两人的关系一拉到底,超越百分之九十九的同类进度。
但现在他一点也忍耐不了,也一点都不想做出任何伤害沈白的举动。
强行做出些亲昵举动拉进彼此之间的距离弊处极大,但却能在最快时间内提高对方对肌肤接触的适应度。
安德森连思考如何处理弊处的方法都没有,便强行跳过数个阶段干脆利落地抱住沈白。
他微微垂下眸子,温柔地亲了亲沈白的下颌。
沈白一开始还抿着唇,浑身炸着毛。
但很快他就被蹭习惯了。
第一,猫猫头是安德森给的;第二,他也很喜欢贴贴。
……那么,既然阻止不了安德森把他将毛线团一样啃,他就加入。
沈白面无表情地放松了身体,任由安德森单手环住他的腰,整个放进参谋长怀中。
“思考事情和伤到我之间有什么联系吗?”沈白面瘫着脸,轻轻推了推蹭的越发过分的安德森,回过神来想了想自己的打算,也凑上去抱着安德森啃啃啃。
他发誓要把安德森啃他的都啃回来。
参谋长怎么将他揉成一个小团子的,他便怎么将参谋长揉成一个大团子。
沈白一边努力反击,一边口齿不清地问:“你们是在思考怎么把我卖掉吗?”
安德森埋在沈白的脆弱的脖颈之间,笑声闷闷的,似乎极为愉悦。
“你卖掉他还差不多。”安德森极为好笑地道,“这句话不要在他面前说,他们那条支脉很特殊,是真会因为伤心而死掉的。”
沈白沉默了一会,学着安德森的样子使劲揉搓他的脸,沉声道:“你和修一样,说的话都让人听不懂。”
安德森没有再解释,笑眯眯地凑近沈白又亲了亲。
他才不愿意多说些副官的好话呢,万一幼崽对他印象不深,反而对副官印象很深,他能深夜惊醒含恨饮血杀进副官的寝宫七进七出。
至于副官……
安德森顿了一下,侧头看向身后。
沈白也跟着瞧了一眼,一片黑暗。
在沈白看不见的地方,副官坐在后座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宽大的掌心残存着十几个碾灭烟头的焦灼伤痕。
拉起的隔板没有让一丝烟味传到沈白的鼻尖,甚至于一些人体闻不见的细微颗粒都被副官控制着掷出窗户。
他的眼瞳空洞地注视着漆黑的机顶,双手搭在椅背上,夹着烟的指尖控制不住的颤抖。
过了好一会,他咬着牙克制自己汹涌的澎湃激动,身体却不受他控制,应激一般全身颤抖。
“……”副官怔怔地注视着无所有的机顶,过了好一会慢吞吞看向挡板。
他掐灭了烟,顺手在自己裤子上抹了抹手,精神力卷起最后一丝烟味消失殆尽,抬手扒开挡板。
“啪”的一声,挡板被狠狠掀下,沈白下意识看过去,眼花缭乱之中便被一双臂膀夺过去扣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