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受伤“蛋糕不痛,就是害怕被哥哥扔掉……
“住手!”厄眠的声音焦躁、阴鸷、愤怒,甚至还带着几乎从未有过的无措与懊悔。
他的柠檬糖被坚硬冰冷的镣铐死死绑着,赤。裸着身子跪在布满血污的肮脏地面,惊心动魄的海蓝色瞳孔呆滞而麻木,如一具残破不堪的玩偶。
那双环绕过他脖颈的手被高高吊起,手腕被手铐内侧的尖刺扎得血肉模糊。那截他在陷入情。潮时用力掐住的腰肢被鞭打的皮开肉绽。就连他一遍遍亲吻过、抚摸过、扣弄过的敏感翼骨都染上了几道可怖的血痕。
这两天哭个不停的柠檬糖味小哭包此时却没有哭,脸上甚至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被一股浓重的死气笼罩着。
熟悉的声音钻入耳膜,片刻后塔慕斯才迟钝地寻回神志,在与厄眠视线相交的那一刻,呆滞无光的瞳孔猛地亮了起来,弯起泛白的唇与漂亮的蓝色眼睛朝厄眠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哥哥!”
惩戒官瞥见了厄眠那没有虫纹的光洁后颈,立即意识到这是一位尊贵的雄虫,不敢反抗,低下头颅恭敬地跪着。
厄眠紧绷着唇,一脚踹倒手持鞭子的惩戒官,从惩戒官腰间翻出钥匙,小心地去解塔慕斯的手铐。
第一次在酒吧见面时的记忆涌上来。
那时的塔慕斯也是一身血,皮肤被碎裂的酒瓶划破,身上沾满浑浊冰冷的酒液,消瘦的面颊被顾客恶意地掐住,酒瓶重重插。入口腔,强行灌入大股大股刺激的酒水。
就如刚才那般,呆滞、空洞、僵硬、麻木、毫无生气。
手铐上沾满滑腻的鲜血,血液渗入锁孔,钥匙贴着锁孔边缘滑出去两次,才终于插。入锁孔将手铐打开。
塔慕斯下意识收拢双臂去拥抱厄眠,瞥了眼满胳膊的血,担心弄脏厄眠的衣服,拥抱的动作猛地停顿住,胳膊无措地僵在半空。
厄眠气得薅了一下他的头发,而后用力将他拥入怀中。手下的触感湿润、滑腻、凹凸不平,是血液与被抽打得绽开的皮肉。
他立即卸下力度,只将胳膊很轻很轻地搭在塔慕斯侧腰。
好吃好喝养了好久,好不容易才养出一点儿肉,好不容易才能在抱着睡时软和一些没那么硌手。
结果呢?投喂了许久的一个柠檬糖味大抱枕,不到半天就被折磨的一身伤,别说抱着硌手了,这连下手去抱的地方都没有。
被抱住的那一刻,塔慕斯的眼泪还是无法控制地落了下去,贪恋地用下巴轻轻蹭着厄眠的肩,声音哽咽地说:“蛋糕不痛,一点都不痛,就是害怕被哥哥扔掉。”
“扔掉个麻球!哥还没*够你,要从18岁*到550岁。”厄眠贴近他耳边低声说,同时释放出大量安抚信息素。
雌虫的平均寿命是500岁,S级雌虫的寿命则为550岁。500多年的时间很长,可对厄眠而言又似乎太过短暂,仅占他万年生命的120。
信息素安抚着塔慕斯惶恐不安的情绪,让紧紧绷着的精神放松下去,虚弱地合上眼睛,声音轻极了:“好。”
大厅的工作员早早地追了上来,厄眠从口袋中掏出一把匕首,当着惩教所工作员的面将手臂划出一道深而长的口子,说:“修复液。”
塔慕斯费力地睁开眼去看厄眠,却被厄眠轻轻抓住头发将脑袋摁回肩头。
塔慕斯实在没什么力气,身体被信息素安抚得暖洋洋的,声线低软地喊了声“哥哥”,便合上眼皮陷入沉睡。
看到雄虫阁下受伤,工作员速度飞快地取来一整盒修复液,他们显然意识到塔慕斯在这位阁下心中的份量,同时为两人处理伤口涂抹修复液。
厄眠蹙眉盯着那几只在塔慕斯背部移动的手,他讨厌自己的食物被触碰,可塔慕斯背后的伤实在太多了,他自己根本处理不过来。
涂抹好修复液,厄眠为塔慕斯穿好衣服与鞋子,为了不压到塔慕斯背部的伤,只好将他扛到肩上。
他一手托住塔慕斯的屁股防止摔落,一手持着匕首抵住侧颈,态度强硬地威胁惩教所放人。
工作员的心脏又猛地提了起来,抖着腿慌张地后退让路。
这可是一名B级雄虫!一旦因为他们出了什么事,上面查下来后他们都得被判刑!
*
塔慕斯就像一只被从高处狠狠摔下的柠檬糖味大猫咪,圆润润的猫咪被摔得瘪瘪的,软绵绵地瘫成一块瘦巴巴的猫猫饼干条。
即使用湿热的毛巾擦洗去伤口旁的干涸血迹,也只能勉强洗去一些狼狈,依然是一只被摔得瘪瘪的、四分五裂的猫猫饼干条。
厄眠给塔慕斯喂了些热水与营养液,他是第一次照顾人,手中的毛巾不止一次碰到塔慕斯的伤口。
每碰到一次伤口,熟睡中的塔慕斯都会皱起眉头,脸都快皱成苦瓜了。
安抚信息素就没停过,信息素的大量释放导致头疼,厄眠捏了捏微微发疼的太阳穴,紧贴着塔慕斯躺下。
想伸手抱一抱这颗受伤的柠檬糖,可背后的伤令他无处下手,只能把腿轻轻搭到塔慕斯没有伤口的腿上。
终端的震动声将厄眠吵醒,看了眼信息,不耐地起身下楼,朝门口的雌虫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惩教所与雄保会的工作员恭敬地跪在门口,用极低的音量向厄眠简单说明情况,并放出一小段监控录像。
画面中的塔慕斯拎着一袋新鲜蔬菜正常地在街道行走,路过某家娱乐会所附近时被从里面出来的雄虫叫住。塔慕斯立即如所有雌虫遇见雄虫时那样,卑微地献上自己的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