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借了自己的力,江见也不吝啬主动些,一把劲腰晃出残影,引得身下竹床不住哀鸣。
浴身时,云桑右手不小心沾了水,掌心微微刺痛,借着外头投进来的月色,云桑发现那里不仅红彤彤一片不说,都微微破皮了。
江见也看见了,心虚地赔礼道歉道:“是我不好,我给娘子上药。”
上药时,药膏清清凉凉铺在上面,热辣感慢慢褪去,云桑心中本舒坦不少,然下一刻就听江见小声又正经道:“下次换只手,我轻些。”
云桑气恼,怒瞪着他道:“你也有手,就不能自己来!”
“你这般皮糙肉厚,肯定怎么弄都不会破”
云桑嘀嘀咕咕道,声音虽小但一点不影响江见捕捉,他立即反驳道:“那不一样,天差地别!”
云桑意会出了些什么,面上染上酡红,闭嘴不与他争论了。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又不平静,总让云桑的心境在平和与颤栗中反复横跳。
云桑谷还是云桑谷,风景如画,四季如春,宁静美好,但一到夜晚,除了真真切切的那一步,江见几乎将避火图上各种前菜都上了一遍,甚至都不避着他了,当着她的面看那腌臜东西,还把那东西放在枕边,两人的头发时常铺在书页上。
右手伤了换左手,左手也伤了便换了别处,除了云桑义正词严明确拒绝过的嘴巴,其他几乎都被江见试了个遍。
譬如腿、脚、胸口这样的地方,江见总是乐此不疲。
如今云桑见到那物什已经不会下意识回避了,只见它贪婪急切的模样,难免面皮发烫。
转眼间一月的时间过去,云桑谷不分四季,但外面想来已是仲冬寒月,冷酷非常了。
云桑的身子骨不算强健,从小到大最是怕冷,如今缩在这云桑谷倒是舒坦,再不必受一丁点冷寂清寒。
新婚夜后,江见最后那点装模作样终是彻底消散了,又变回了当初那个正常的热烈小太阳,日日见她就是笑脸,恨不得挂她身上。
江见说,等风波过了,他会带着她偷偷潜回长安,乔装一番去见爹爹,长远的话,如果爹爹愿意,他也会将爹爹带来这云桑谷,这样一家人还能够团聚。
说这些的时候,少年面上仍带着愧疚,似乎一直在为不能给她光明正大的生活而内疚。
有舍才有得,这样的结果比她心灰意冷嫁给李承钰,有情人天各一方无法相守要好得多,虽有遗憾,但是心之所向,云桑没有什么怨言。
“好啊,那我等着了。”
云桑笑意温柔,抚平了江见心中的惶恐不安,他高兴地嘬了一口她的脸,又欢喜了起来。
又是一日风和日丽,距离重阳祭天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凌师父也出发去了药王谷,云桑谷中只剩下她与江见两人,谷中的生活依旧静谧美好,与世无争。
就在云桑以为祥和的日子还会持续下去时,洞窟口冒出来一个神色麻木的年轻侠客,气喘吁吁地从洞窟出来,力虚,又不小心踩到了旁边的湿滑苔藓,咕噜咕噜从上面滚下来,发出啊啊的叫声。
彼时,江见砍了些竹子在做竹屏风,云桑就坐在旁边吃果干,偶尔过去亲亲他给他添些动力。
第79章第79章遗孤
两个人的山谷,突然出现了第三个人的声音,原本其乐融融的气氛瞬间被打破,两人齐齐看向了洞窟口,神情变幻不定。
当看见那人并非凌师父,只是个陌生的年轻侠客,虽然摔得灰头土脸的很滑稽,但云桑和江见二人都笑不出来。
不管是无意间误入此地,还是朝廷的人追踪而来,于江见而言都不是好事。
只见他将手里的竹片一放,抽出霜叶人就冲向了洞窟,云桑也忧心忡忡地站起来,看着情况。
知道江见住在长亘山的,除她之外,长安只两人,一个是上官大夫,已经离了长安,剩下就是爹爹。
可云桑不信爹爹会向陛下暴露江见的所在,于她而言江见有多重要爹爹很清楚,就算是为了她,爹爹都不能害了他。
云桑希望这人只是误闯进来的。
云桑努力安慰自己,但效果不大,毕竟谁好好的没事往雪山里跑,还专门往洞窟里钻,看那狼狈模样,想必是在洞窟里折腾了不少时间。
云桑离得远,看不清那人模样,只远远看见江见将人踹了一脚,霜叶抵在了那人脖颈间,透出来的不善隔着老远云桑都能感受到,仿佛下一刻就要挥剑将人咔嚓了。
但不知那人说了什么,江见好半晌没动,云桑见局势还算稳定,小跑着过去了。
上洞窟有段高坡,上面有片苔藓,云桑头一次来就差点滑倒,但好在这人从上面滚下来了,她不用小心翼翼走上去。
“江见。”
地上坐着的年轻人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加上江见可不是吃素的,她凑到江见身后唤了一声。
离得近了,云桑觉得这个误闯进来的男子有些面熟,但实在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
但对方似乎记得她,见她过来,张口就唤了一声云姑娘,又想到了什么,改口成了傅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