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已成舟,迟轲妥协了,摘掉眼镜闭上眼,准备靠毅力度过这难熬的一个多小时车程。
“早上吃饭没?”纪谦问。
“吃了一点。”迟轲说,“不能吃太饱。”
有些晕车的人吃太饱坐车更不舒服。
听到旁边传来阵塑料袋打开的声音,他好奇地睁开一只眼,看到了一袋话梅片,还有几个小橘子。
“幸好我早有准备。你不喜欢吃甜的,那些糖就没给你带。”纪谦把东西递过去,“应该能压一压反胃。”
【Cyrus,你晕车晕这么厉害,怎么不随身携带点晕车药和柠檬糖之类的东西?又忘了?真要命,你怎么对你自己的身体都不上心?】
【也别说他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两眼一睁就是卷,你不是他朋友吗?你帮他带着点儿啊。】
【我记性也跟鱼一样烂!】
【好吧,Cyrus,朋友你指望不上了,只能祈祷你未来的妻子愿意包容你这点“马虎”的小毛病了。】
啧。
迟轲有点儿烦躁地咬紧后槽牙。
“谢谢。”
他发誓下次一定自己准备。
手伸出去,悬在半空。
迟轲忽然想起来刚刚摸了现金,不太干净。
他洁癖。
且强迫症。
迟轲面无表情看着纪谦,不吭声。
纪谦被盯得心脏乱跳,跟被班主任课堂点名抽查背书一样,小心翼翼道:“没洗手是吗?”
迟轲点点头。
橘子要剥,不卫生,还麻烦。
话梅片是一整个小袋装,不用手直接倒能酸掉牙,而且不美观也不卫生。
车里倒是有抽纸,但要让迟轲用纸巾裹着手拿,他也嫌弃,宁愿不吃,晕死过去。
“师傅,还有湿巾没?”最后一点湿巾在纪谦上车后用掉了,这会儿没办法凭空造物。
师傅说:“没了。”
纪谦哀怨:“您怎么车上不多备点儿?”
师傅冤枉得很,隐晦地瞪他:“本来是有的,你刚刚擦个手用掉五六张湿巾。”
跟特么吃纸一样。
迟轲要笑不笑看着他。
纪谦:“。”
那有什么办法嘛。
他也洁癖啊!
纪谦清清嗓子,往迟轲那儿凑过去:“我、我喂你?”
迟轲刚要说不用,前面忽然闪过去一个摩托车,车子在路口猛地刹住。
他脸色一白,深吸了一口气,又盯着纪谦不吭声了。
每次他不说话,纪谦看他的眼睛就像在做国内语文阅读解。
他初中就去国外上学了,做题不熟练,每一笔答案写得都小心翼翼。
纪谦:“……那我喂了?”
迟轲扯了扯嘴角:“不然你现在写个申请书,我给你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