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咬住后槽牙,摆出一个完美的微笑:“老公,在我的设想中,我们的第一次应该非常克制温和有礼貌。”
哇哦。
多稀罕的形容词。
都做*了还讲礼貌?
迟轲不是在性上扭捏拘谨的人,这种事情本来就要图个爽,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什么德行,不觉得自己会喜欢做之前还要打个申请问“可以做吗”的礼貌程序。
他问:“那你现在怎么想?”
“现在想的比较多。”纪谦严肃地说,“说好了,明天不许因为今晚的事生气。”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迟轲:“哦。”
纪谦没计较他敷衍的态度,最后一次礼貌询问:“你的卧室我的卧室?”
迟轲毫不犹豫:“你的。”
他才不要跟纪谦一起睡,活遭罪,事后也不想费劲儿收拾床铺,当然不会选择自己的房间。
纪谦点点头:“行,反正也没差。”
你一句我一句,有问有答的,不知道的以为他们在商讨什么正经要事。
结束行动前决策会谈之际,两人同时开口——
纪谦:“我先去洗个澡。”
迟轲:“你先去洗个澡。”
“……”
可以,很好,洁癖的共识。
纪谦洗澡间隙,迟轲心无旁骛地看了会儿Ansel发来的几份简历,还接到了一个电话。
“我爸妈离婚了,家里昨天来了两个说是我‘弟弟’的人。”纪颂阴狠的嗓音传来,“是不是你做的?”
当然是。
也没做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只是帮你爹的私生子认祖归宗而已。
迟轲心情不错地用手指摆弄床头柜上的小多肉,敷衍地惊讶了一下:“弟弟?两个?是……纪总的私生子?”
“你!”纪颂现在听到这三个字就心梗,差点被气吐血,“真不是你干的?”
迟轲遗憾道:“我也很希望是我做的,可惜了,不知道是谁先我一步。”
纪颂气得一时间没说出话来。
片刻后,没说信不信,直接挂断了电话。
迟轲无所谓地把手机扔到一边儿。
过了会儿,纪颂又打来电话。
“不管是不是你,”纪颂威胁道,“我警告你,最好不要惹我们家,尤其我爸妈,他俩再怎么说都是纪谦的亲生……”
“他们有把‘纪谦’当亲生儿子看吗?”迟轲漠然打断。
纪颂顿了下,硬着头皮说:“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父母,就算对他没有特别关心,至少养育之恩不能忘吧?”
迟轲讽刺地笑了一声。
纪颂被这道笑声刺了下,声音因心虚陡然变得尖锐,恨不得用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来回敬他:“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亲手把亲生父亲送进监狱的迟总应该不解‘孝顺’这俩字吧?”
迟轲散漫道:“纪少很懂?要给我演绎一下?”
纪颂反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张口就要骂:“草你——”
迟轲:“纪少或许不介意遍地父母,但我很介意有人跟我乱攀亲戚,这种玩笑以后还是不要开了。”
话说得客气,纪颂却听得心惊。
“……你他妈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