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错了。”姜眠眨了眨眼睛,将他衣裳上不小心沾上的白絮拍开,“因为桓雨,你又威胁他?”
“我没做错。”雪白的颈露出几分青筋,许知久重重侧过去头,眼底的情绪失控,“他有没有说过,妻主的偏心真的很明显。”
紧跟其后的是他讽刺的一声笑,“不过他占了好处,大概觉得很公平吧。”
姜眠被他的态度弄得头疼,屈起来指尖按住他的下巴,把人重新扳回来,“所以你不否认你做的那些事。”
“我做什么了?”
许知久咬着尾音一字一顿说出口,咬牙切齿地像是盯着咬住脖颈的猎物一般狠厉,“我会做这些,难道妻主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他快被折磨得疯了,而始作俑者却始终看不到他的挣扎一般冷血无情。
“要如何处置,悉听尊便。”
少年漆黑的睫毛轻轻扫了扫,将那晦暗的视线曝光在月光下,被束缚的手腕因为他扯动而勒出红痕。
“不如我以死谢罪可好?”
他的嗓音又冷又狠,仿佛见证了对方的冷酷后死心一般,朝着案桌撞去。
明明知道哪怕姜眠不在意自己也会在意身体里另外一个人,但被抱住后许知久的怒火终究是平息了一点。
姜眠把人接住,对方重重地磕在她的肩上,以至于她的手臂被案桌压住,疼痛感蔓延。她叹气,把人控制住,“没有到这个程度,听话一点。”
怀里的人停了一瞬,又不死心地把头重重磕在她的肩上,狠心隔着她的衣襟咬住小块的肉。
久违的被攻击。
自从和人好好摊牌后,白切黑很少再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
姜眠抬手按住对方的脸颊,戳了戳:“不如先松开,我们再商讨一会?”
难不成是因为生病所以放大了情绪?
姜眠确定白切黑并不知道桓雨差点做小侍的事情,但现在这情况,看起来白切黑好像什么都知道?
“我和桓雨没什么。”她解释。
“哦。”
许知久依旧生气,只是松开了嘴,与姜眠隔出来一段距离,冷着眸子语气始终不好,“我自然是相信妻主的。”
姜眠欲言又止,她总想说什么,但又觉得对着生病的许知久说不出口。
她对许知久,不可否认会更偏向于是对温柔系的许小公子,但其实眼前的人也是许小公子。
她确实不应该厚此薄彼,可温柔懂事翻肚皮的小猫性格,她真忍不住额外分出心神去逗弄。
灰暗的气息萦绕在少年的全身,仿佛宣告着彼此间不可磨灭的隔阂一直存在,将她们彼此分割开来。
姜眠看着他,问:“你想要什么?”
“怎么,妻主准备打发我走了?”许知久扯唇低头看了眼自己材质极好的衣裳,轻笑,“妻主舍得他?”
“没有要你走。”
姜眠说着就把人揉进怀里,然后按了几下他的眉心,尝试把阴郁的气息全部驱散。
怀里的人瞳孔里剩下来茫然,大概是不明白她突如其来的亲近是为了什么。
“流了很多血不难受吗?”姜眠循循善诱,直到把怀里人的脾气给揉没了,“下次做什么事情你要和我提前说清楚,不可以乱来。”
“哦。”许知久在她怀里应声,还是一副完全没有听进去的表情。
姜眠自认是好脾气,从一开始的好说歹说到现在不断地安慰,她想要的不过是与人好好沟通。
但对她的话,白切黑完全不信。
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姜眠唇瓣微抿,把人的头发用指尖顺手梳理了下,字正腔圆,“先说那天的事情,是你自己误会,解释也不听,对吧?”
一说起之前的事情,许知久的视线就变得幽深起来,一副被抛弃可怜的模样看得人心疼,让姜眠都不好再说他。
她叹气:“这件事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