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的权力加持,除却家世身份,刚毅清爽的外表、朗若骄阳的性格,撕开那些浮华的东西,这人真实的懦弱让他厌恶至极。
原来,他的喜欢有条件。
他不能忍受这人有一瑕疵、缺点,他对待这人,其实也就一个玩物。
玩物必须是美的,是符合他的心意的。喜欢了,滔天权势随手便送;不喜欢了,直接借着这场冒犯趁机敲打,将之前的一切荣华显耀尽皆收回,磨尽他的傲骨,从此跪伏在他脚边,任他驱使。
这就是帝王之爱。
但这一次,好像有点不同。
将军的上身慢慢压下来,衔住他的唇,炙热的呼吸不断冲刷着他脸上的毛孔,熏香过残留下的兰麝味道依然浓郁,与体香混合在一起,逼尽他体内的最后一丝呼吸,几乎要溺死在他的怀里。
终于,他的唇被放开,在急速的喘息中,耳畔传来一声低笑,仿佛很遥远,又感觉触手可及,像荒坟葬岗中夜半群鬼的狂欢,影影绰绰,凄厉而魑魅。
晃得他头晕。
“怎么醉了以后连换气都不会了。”
裴厌辞眨眨眼,他早就将那位将军的模样忘得一干二净,眼前只剩下一团模糊的人影,怎么瞧都不清楚。
感觉很熟悉,又忘记是谁了。
他伸出手,想要摸他的脸,指尖被含进了滚烫的嘴里,被牙齿轻轻地啃啮,犹如蚂蚁酥酥痒痒地爬。
滚热的舌舔舐着指腹,蜷曲包裹着手指,直到它们变得潮湿,黏腻,全都是他的味道。
棠溪追这回不想帮他了,这小没良心一点不念及自己的好。
裴厌辞茫然地望着他,还未说出口,手指被他的手抓着。
“不会动了,孤的手没了……”
“嗯……呜呜呜……棠溪追……棠溪……”
这人怎么跟棠溪追一样讨厌。
裴厌辞眼里的神思慢慢聚拢,梦里那个所谓的“将军”渐渐显露真容,果真成了棠溪追的妖孽模样。
彼时他尚未反应过来,一只刚往上伸,下意识想要抓住他,堪堪揪住棠溪追的发冠簪子,身子猛地一抖,手无力地垂下。
如瀑的乌发散落下来,纷纷飞扬,夹带着迷离的兰草香木的味道,恍惚了裴厌辞的神。
有些茫然地眨眨眼,经历过一回后,他有点疲懒,神智却清醒不少。
他望望头顶和四周的烛火,又看着棠溪追的脸半掩在乌发间,吐出猩红的舌头,将溢出嘴角的一丝热浊勾去吃了。
他上身没穿衣裳,月几肉刚劲,月匈月堂厚实,月要月复如棋盘纵列,下身却仍完好,连袍摆都未乱,半褪的衣裳悬在腰间,单膝跪地,一手随意地架在支起的腿上,一手将他汗湿的乌发从脸上勾开。
裴厌辞望着那身月几肉,喉结上下滑动了下,月要月复再次一热,对上棠溪追微微眯起的眼,一股危机感从尾椎骨直窜天灵盖。
“自己的手指好吃吗?”
裴厌辞一愣,方才这人抓着自己的右手……
他脸色因羞恼而变得更红,忙将滑出半截的湿漉手指全部拿出来,暗骂一声变态,就要下了长凳离开。
身子一歪,他整个人被抱了起来。
“放肆,你作甚!”
他恼得往他月匈口手臂胡乱锤了几拳,棠溪追眼皮都没多动一下,直接将人丢进浴桶里。
“咳咳咳……”裴厌辞抹了抹溅到脸上的水花,这回算是彻底酒醒了,“棠溪追,你……”
高大的身影贴了上来,将他困在浴桶边缘,前进后退半分不得。
未及反应过来,棠溪追的脸已经埋进了他的颈窝。
“啊嘶……唔……”
这人属狗的吗一上来就咬!
裴厌辞酉禾软的手没好气地锤他肩月旁,身子却忍不住紧绷地仰起配合。
棠溪追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根白玉柱,外面凹凸刻着祥云与楼阁山水,栩栩如生,中部全部镂空,底部通畅。
整个就像一个镂空细长的精美笔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