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澜还恼他宴会上的事,口气不爽道:“全都是歪瓜裂枣,你难道看得上?”
裴厌辞摇摇头。
自古顺合心意的臣子才几个,而且用起来太过顺心,看起来完美无瑕的人,可能才是最包藏祸心
的那一个。
思及此,他的脑海里一瞬间闪过张东勤那张脸。
他看起来就像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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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厌辞的一番反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湮没在那场宴会中,没有一个人谈论这事。
别人不知道,那场宴会上的所有宾客,前脚刚出公主府,后脚人就被请到扼鹭监喝茶。
那些人哪里还敢再说半个字,在宴会上多嚣张,从扼鹭监大狱里出来时就有多狼狈。
这事另一个受益人就是棠溪追。
宴会当晚,督公大人盛装一番,出现在裴厌辞的床上,直气壮地借着这事要求给补偿。
一番讨价还价后,裴祭酒懒懒地趴在他的大腿上,总算把利息还清了。
剩下的,明晚继续。
“明日就要去国子监,也不晓得怜惜我点。”裴厌辞打了个呵欠,手偷偷摸了一把眼前的腹肌。
手感真好。
悄悄舔一口,嘬个粉印子。
“一时不察。小裴儿,你的印书局是不是要开了?”棠溪追仿佛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给他揉肌肉放松,锻炼了几个月,裴厌辞身材更加精干,一身肉柔韧如缎,让人爱不释手。
“是啊,而且我打算在江南开几家名友戏院分院,安京这家场场火爆,证明木偶戏在大宇还是很受欢迎的,我已经让越停南下了,不日就会回来。”
自从四月开张,短短半年不到的时间,戏院已经给他赚了三十几万两的身家,府里地库全都是一箱接着一箱的银子。
这些银子,马上又要投到印书局中。
“对了,我缺人手,你让给你画春宫图的萧与来帮我,还有春生和霜降,再派几个人手来。”
棠溪追眸子微眯,眼里刚闪过一丝利光,下巴被一根食指按着,脑袋被迫低垂,看向枕在腿上的人。
“不许收利息。”
“那我岂不是亏了。”督公大人可不做赔本生意。
眼看这人又打着甚坏主意,裴厌辞眼疾手快,昂起上身,两条手臂勾着他的脖子,主动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还了一个人头。”
又亲了一下鼻尖。
“还了两个。”
“三个……棠溪追,你又想做甚,啊哈……我明日还要早起,你一个禁足的人,少折腾我啊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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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厌辞醒来时,棠溪追难得没有走。
他曲起食指刮刮平直垂耸的鼻梁,“呦,债主,终于不打算来回奔波了?”
棠溪追抓着他的手指放进嘴里轻咬,“怕欠债的跑了,我的债被人抵赖了去。”
裴厌辞凑近,给了他一个绵长的吻,这才在棠溪追的催促下起床。
看着跪在地上替他穿鞋袜的人,他开始对那些昏君不想早朝有些感触了。
美人在侧,软玉温香,伺候得服服帖帖,那些政务都变得枯燥乏味起来。
但洗漱之后,他又将这种可笑的想法抛之脑后。
他拉着棠溪追一起去吃早饭时,无疏毋离和王灵澈不由都愣住了。
“怎么都停下了,继续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