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无疏默默让了个位子。
“你们就没甚想问的?”裴厌辞让下人盛了一碗鸡丝粥,看他们一脸平淡的样子,暗道不应该啊。
再看棠溪追,人高马大的,此刻一副贤惠小媳妇样儿,给他布菜添汤,压根看不出昨晚压榨他时的阴厉狠重。
“没有啊,完全没问题。”毋离百忙之中从一堆饭食中给面子地抬脸回答,胳膊肘撞了撞王灵澈,“你有吗?”
王灵澈目光警觉地上下扫了一眼棠溪追,“看这年纪,挺大的了吧?”
毋离和无疏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嘴里的菜都忘记嚼了。
“不是,你难道不认识……”
“是挺大的,今年二十八了。”棠溪追声调柔和,夹了两片火熏肉到裴厌辞碗里。
“人家刚过二八,你二十八,就算保养得再好,也有年老色衰的一天。”
“其实也差不了多少。”裴厌辞道,若按前世算,他们算同龄。
回头要是听进去了,这宦官头子又该记在心里使气了。
“这还差不了多少?”王灵澈惊讶,“若添几岁,他都可以当你爹了。”
“咳咳咳咳咳……”毋离忙赔礼,手舞足蹈又故作淡定地没事,“不小心呛着了。”
他暗暗往对面王灵澈踢了几脚提醒。
完了,你毋离大爷都不敢这么说话,你这是要没命的节奏啊。
棠溪追扭头,眼神凉凉,“你踹到我了。”
毋离倒吸一口凉气,手脚发凉,“抱抱抱抱歉,真不是故意的。”
我给您磕头哭一个还不行吗?
“阁下多大了?”棠溪追夹了一筷子菜,“厌辞,这糟鲥鱼不错,尝尝。”
“今年二十四。”王灵澈道。
“五十步笑百步。”还以为多嫩呢,原来也是老牛。
“我不一样,我和裴贤弟是兄弟情谊,互相扶持的一家人。”王灵澈直气壮道,“我比他们都大,应该替他们把关。”
“你扶持他甚了?”棠溪追嘴角挂着一抹冰冷的笑意。
裴厌辞吃了口鱼肉,“怎么有刺?”他都习惯这人给他弄好,自己只管安心吃菜了。
“我还以为你碗里鱼肉的刺,已经有人给你挑完了。”棠溪追看向王灵澈,“你身边不是坐着一位‘互相扶持的兄弟’么。”
裴厌辞:“……”
刚要说话,他就听王灵澈又开口。
“在我家,男子若要嫁人,只能当妾,不能上桌吃饭,更是得伺候好主子。你这样的,是要用家法的。”
棠溪追放了筷子,垂下眸子,“原来我不配,没这个身份与大家一起吃饭。厌辞,我先回屋了。”
裴厌辞浑身鸡皮疙瘩立时站了起来,忙扯住他,“胡闹甚。”
王灵澈得意看了眼棠溪追,胜利般地昂首挺胸,嗉了口面。
“照晦,你吃饱了吧,吃饱就下桌。”
王灵澈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又看看棠溪追,“我唔……”
毋离和无疏连忙捂住他的嘴,一左一右拉住他。
“我们也吃饱了,这就走。”
说着拖着人往门外奔去。
“你们做甚,我才吃几口。”到了外边院子,王灵澈挣脱了两人的手。
“憨货。”毋离没想到这话还有自己拿来骂别人的一天,“我都快被你害死了,竟然敢说扼鹭监督主年老色衰?你算哪根葱?”
就棠溪追那张脸,说自己十五都有人信。
“扼鹭监督主?”王灵澈后知后觉地张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