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没有后代,血脉延续就到此为止。前人受过的苦难和不堪,没有后人再经历一遍,也不会有旁人知道。不堪的秘密会被藏得严严实实,待百年之后,与这副肮脏的躯体一同埋葬。与之合葬的,还有……最珍贵、最神圣的东西,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只要能留住……理应如此,本该如此……”
薛照说着萧约听不懂的话,而且语速越来越快,神色近乎痴狂。
薛照沉迷地注视着萧约,目光真切虔诚又充满欲念,他的呼吸也越来越贴近萧约,直至两人鼻尖相碰,他还没有停止的意思,他温声如蛊:“凡我所有,尽付于卿,生死喜忧,随卿心意。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我离不开你,你也不能离开我。犹鸠醉桑,犹鱼渴水……天作之合,正如我们,再般配不过。没有旁人,儿女也不过前世债,只有我们,一生一世,永生永世。”
直白的陈情让萧约周身僵硬头脑空白,几乎要接受这个吻,又在天光乍明的一瞬间找回理智,他和薛照当然不会有后代,因为他们都是男人,都是男人!怎么可以!
薛照赤。裸的躯体就盛在浴桶中,像一道大型的佳肴,随着天光渐明,在萧约眼前越发清晰。
又白又红的香饽饽。
该多可口啊……
不行!
萧约默念重申,自己可是直男!溜溜直的直男!嫁了人也是直男!
萧约后退错开薛照的吻,飞快逃出了卧房。
“天亮了!我去抓药!”
第71章金锁
天色渐明,但街道之上晨雾尚浓,行人寥落,萧约抓完药正慢慢往长更巷挪。
理智告诉他,应该尽快回去把药熬好,让韩姨和一两的病尽快好起来,但回家又要和薛照面面相对……前几天还有韩姨在中间缓冲着,现在,他和薛照毫无阻隔……岂止毫无阻隔,简直到了□□的地步。
不讨厌薛照是一回事,对他有别的情绪又是另一回事。
或许是薛照孤单太久了吧,所以一旦有所有人踏入他的世界,他就关上大门连窗户都钉死,不让对方有逃离自己的可能。
萧约自由惯了,对这种偏激的反应感到无措和害怕。
况且,薛照是个男的啊……而且他……
萧约脑子里闪过投在屏风上的轮廓,使劲摇了摇头,绝不可能,绝不能让自己吃这份苦,受那么大罪。
萧约心不在焉走着路,忽听得有马蹄声,抬眼一看,迎面不远处是沈摘星骑着高头大马,身后两人抬的滑竿坐轿上正是听雪。
萧约急忙往旁边摊档一躲,背对街道坐在凳子上,点了一碗豆浆,缩起身子,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心里祈祷千万不要被听雪发现,要不然可太难为情了。
可听雪从前过的是看人脸色的生活,学唱戏时师父首先就练他盯住香炉飘出的青烟,一双眼睛最是灵敏,早就看见了相貌和身形都酷似萧公子的“女子”。
“等等!”听雪急声叫停,对沈摘星道,“沈二公子,请你让我下去一下。”
沈摘星勒马停步,扭身不耐烦地看着听雪:“做什么?要是想撒尿,憋着,回你们戏班再说。赶紧把你送回去,我还要找人踢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