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尘叹口气,这柳七娘真是不含糊,这哪是在要东西抵房钱,分明是要试探一下自己刚才嘴缝儿里漏出来的财力。
也罢也罢,反正那钱也不是自己挣得。
宁尘点点头,拱手道:“七娘,你要使唤尽管开口,探寻龙宗主之事还望上心。我只盼阿翎那处你不要再与她为难。你拿法术制她手脚,只怕时间长了坏她修行。”
“嗯。回头便给她去了。我将她藏于隐秘处,也不怕她乱闹,只叫她潜心修炼。”
“我能信你吗?”宁尘目光灼灼,似要盯穿她一般。
见宁尘神态微变,柳轻菀也不再逗他,朗声道:“潇湘楼于群虎环伺之下几百年屹立不倒,靠的就是言而必信。况且我还贪她身上的烈血决,想叫她做我的左膀右臂,自不可能坏她伤她。”
虽已说到此处,宁尘仍是面色沉沉。他伸出手掌,一脸郑重。
柳七娘见他模样,轻轻一笑向前一步,与宁尘两掌相击,以为誓言。
“嘿,先前观你矫揉造作略有小瞧,没想到还真有些下任宗主的气概,龙鱼儿倒也眼光不错。”
柳七娘知道的比料想中更多,宁尘倒也不觉得奇怪,他重新露出笑脸,打趣道:“七娘,我既还要交房钱,那是不是把先前的八万灵石给我退了?”
“哟,瞧你说的!”柳七娘佳人百变,一转脸露出风尘女子的笑容,“进了楼子掏出的钱,哪有要回去的道理。客官,您这几日还是好好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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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应到法纲中烈血侯位连得愈发结实,宁尘便知柳七娘已是解了制住苏血翎的法术。
凭阿翎的本事,只要自己无虞,别人是极难讨得了她便宜的。
虽不知现如今被藏于何处,总归是没有大碍,权当是叫她闭关修行了。
于是宁尘安下心来。
他先前得了柳轻菀的允,便开始在楼中眠花宿柳。
不过几日,三池三院的花儿足叫他睡了小一半儿,把个潇湘楼闹得淫声艳语万难停休,那凝心期往下的姑娘愣有二十几个给他日得下不来床,把接客的花名牌子都翻了。
柳轻菀自然盯着他的,只道他是气自己藏起了苏血翎,才在楼里胡乱泻火,于是假作不知,由着他折腾去了。
要说撒气,是有那么点意思。
不过宁尘牟足了心思,还是为了摸清潇湘楼的底。
他和楼中的姑娘打的火热,冷不丁就撬开那香唇小舌,套了些话儿出来。
他器大活好,又不似寻常客人一心逞欲,直把这院子里的烟花们伺候得熨熨贴贴,竟在潇湘楼女子间“艳”名广传。
连那刚卖进楼中接客不久的几个冷硬女子,都叫他日得酥软痴醉发起了浪来。
没被他临幸过的日日心痒,有过雨露一度的亦盼再会,白日里见了他一口一个好哥哥好弟弟,都拉他往自己房里去。
可宁尘还是发觉,这潇湘楼的姑娘们嘴是真严。
他使出浑身解数,干得她们呼天抢地,到了温存叙话时却只会逗自己去说那天南地北,一把话头转回潇湘楼就是一万个打马虎眼。
一个两个还则罢了,几日下来个个如此,宁尘便知这些姑娘都是有主心骨的,自己这根鸡巴再香,也撅不出潇湘楼一星半点的根脚。
不过也不是没收获。一番查探下来,倒是在操逼的时候摸出了一些门道。
潇湘楼的女子都是被卖来的,往少了说,头十几回接客都是逆意而为。
不论现今再如何左右逢源,识海之壁终究是少不了多有破痕。
然而这些姑娘似是身负秘法,不仅没有因破痕而真气外泄,更是媚功出色多益采精纳阳,如此一来反倒是修行无碍。
宁尘勘到此节,这功法后面的东西就再藏不住了。宁尘那脑子赛过小陀螺,一转二敲三推,隐隐猜到这即是潇湘楼拿来收拢此间女子的手段。
能被卖来的女子多半在宗门内地位不显,又或是背后没有势力的散修,潇湘楼拿真金白银堆出来的灵脉灵气,配上柳轻菀从合欢鸿冲决中提炼的固本培元法门,进益之功远胜先前。
不过这说的好听,毕竟也是逼良为娼一道的把戏。
这套功法是活心泛性一路,一边修炼一边接客,渐渐食髓知味。
再叫她们回还清白之身难免欲火长燃,又顾忌无有面目复回宗门,两权相衡,哪怕凑够赎身钱也索性栖身于此了。
既居此地,那心思必也向着楼里。
前世有个什么词儿来着,叫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怕是正应得此间道理。